第230章 我看出来了(第3页)
男人就是这样。
想要依仗女人,却又不能让人知道他依仗女人。更不愿意面对自己依仗女人。
好似唾弃女人,就能否定过去,就能获得“男人的尊严”。
“你不是笑话。他才是笑话。”桑落一板一眼地说着,“他起家需要女人帮,阳骨需要‘不倒翁’扶,吃醉酒还做出这样的事来,丢脸的不是你,是他!他才是最大的笑话!”
认真的语气激得陶夫人眼眶泛红,眼泪止不住地流。
最后竟抱着桑落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好久,桑落才问道:“为何不和离?”
陶夫人先是一愣,再笑了起来:“和离?如今他是右侍郎,我是什么?我有何资格提和离?”
古代女子一进后宅,就再难翻身,反悔的机会微乎其微。
明明都是分开,却带着不同的标签。
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桑落问:“发生了何事?”
风静在车外回答:“是颜大人。”
陶夫人闻言,也忘了自己还在伤心了,挑起小窗帘子顶着满脸的泪水朝外望。
果然路边停着颜如玉的乌木马车,四角坠着金铃,在夜风中叮叮当当地响着。
桑落暗道不好,车上还有陶夫人呢。刚才还跟陶夫人说自己奉太妃之命给他诊治呢,现在这半路拦车,岂不是穿帮了?
她正绞着脑子想该如何扭转局面,颜如玉却下了车,站在车窗边,冲着陶夫人露出那熏人心神的笑容:“陶夫人,本使特地在此候着。”
陶夫人错愕地看一眼桑落,又转过头看向那芮国第一美男子,突然打了个哭嗝,慌张地捂住嘴,结结巴巴地问:“不知颜大人寻妾身有何事?”
“你家大人酒后言行无状,方才冲撞了本使的马车,本使已命人带去直使衙门了,想来并未走太远,你可急着去看看?”
怎么会这么巧?
颜如玉最先走,那右侍郎才刚走,这前后差着一炷香的光景呢。
桑落从小窗看出去,见颜如玉笑得温和,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知道他在说谎,却没揭穿他。
陶夫人一听这话,急忙起身下车,街上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去哪个方向。
颜如玉指着自己的马车:“陶夫人坐本使的车去,兴许能赶在他被带进衙门之前拦下来。他们见了本使的马车,自会停下来。”
陶夫人抓着裙摆就要上车,又忽地意识到不对,绣衣指挥使的车岂是她能随便坐的?遂又转过头来看颜如玉:“那颜大人呢?”
颜如玉看向桑落:“本使与桑医正同住。”
什么?
陶夫人心里在尖叫,她就知道她没看错!晌午在园子里,桑落被许夫人刁难时,颜如玉就出现了,一双眼可都挂在桑落身上!
她咬咬牙,决定留着下次再问。冲着颜如玉和桑落道了一声谢,两步上了马车,匆匆而去。
颜如玉摊开手,站在车窗下:“桑医正不会让本使步行回去吧。”
桑落冷着脸,隔着车窗冲他晃了晃手指:“你——步行。”说罢她放下车帘,对风静下了令:“风静,咱们走。”
风静没有迟疑,甩开鞭子就赶车。
反正公子要真想上车,不过是提气跃两步的事。
果然,几息之后,一道黑影闪进了车厢。
风静默默地从袖子里取出两团棉花,塞住了耳朵。偏偏她功夫好,塞了棉花也隐隐约约听见一些靡靡之音。
公子很气地问:“谁不行?”桑大夫说“我坐车,你步行”。
公子气笑了,又问桑大夫是不是在气他宴会上的事。桑大夫不承认。
车内一阵安静,隔着棉团也听不真切,隔了许久,公子连连闷哼,似是痛苦似是愉悦,还喘着粗气哑声问:“这下,你算解气了吧?要不,让风静把马鞭给你,抽几鞭子?”
风静听得后背直直发凉,将耳朵里的棉花塞得更紧了些,奋力抽着马匹。
桑落冷哼一声,将颜如玉推开,看着他肩上鲜红的牙齿印,才满意地问道:“老将军那边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