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首演

 数十秒过后，诸多系统虚拟提示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个简洁明了的界面。　　【宿主：楚航】　　【年龄：24岁】　　【正面情绪值：0】　　【负面情绪值：0】　　【天赋卡抽取费用：100万正面情绪值（首抽1折）】　　【技能卡抽取费用：100万正面情绪值（首抽1折）】　　【道具卡抽取费用：100万负面情绪值（首抽1折）】　　【财富卡抽取费用：100万负面情绪值（首抽1折）】　　【商城：暂未开启】　　……　　楚航看着眼前的系统虚拟界面，大脑直接下意识宕机了。　　系统？　　原来穿越者真会自带系统！　　原来点娘那些狗作者真没骗人啊！　　楚航内心狂喜，作为点娘资深vip用户，他深知有系统的男主和没系统的男主，两者之间究竟会有多么大的参差，用天壤之别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如果现在不是有镜头对着他，他真想原地来一套沈滕的经典动作，然后高喊一声：爽！！！　　尽管楚航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全民偶像培养系统充满了好奇，奈何前方主持人韩政已经报幕结束，楚航只能暂时压下心里面的好奇，将眼前的系统虚拟界面关掉，然后迅速调整状态，做好登场准备。　　……　　燕京，星海传媒总部。　　夜色渐深，许多楼层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此刻，位于艺人经纪部的专属会议室内，星海传媒艺人经纪部总监、业内王牌经纪人赵琼英坐在主位上，她穿着量身裁定的白色女士西装，短发利落，妆容精致，无形之中所散出来的强大气场，将会议室里面的主导权牢牢把控在手中。　　“羽希出道两年，两个月后的工体演唱会将是羽希出道以来的首场个人演唱会，如果羽希首场个人演唱会开办顺利，我们下半年就可以考虑为羽希制定一个小型巡回演唱会的计划，所以首场个人演唱会的效果至关重要，接下来我们让羽希说说她的想法，然后大家再相应发表意见，最迟后天早上我们要拿出一份成熟策划递交给董事会。”　　赵琼英神色颇为严肃，她将今日会议的主题基调确定下来以后，她目光缓缓扫视全场，现场众人纷纷颔首以作回应，然而赵琼英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不由得侧过头，向着自己左手位看去。　　此时此刻，坐在赵琼英左手位的年轻女孩，就是赵琼英口中的羽希，全名叫做安羽希，两年前的夏天，年仅18岁的她，在第三季《全民好声音》的舞台上，用歌声惊艳了所有人，最终凭借着绝对的实力，以票数断层的优势成功摘得桂冠。　　节目结束后，安羽希立刻被全国传媒公司疯抢，最终星海传媒略胜一筹，成功将安羽希签下，并且交由星海传媒王牌经纪人赵琼英亲自培养。　　那时，赵琼英前有楚航，后有安羽希，一时间可谓是风头无两，她本以为凭借这两个巨星种子，可以让她的事业登上一个更高峰，却未曾想竟然半路养废了一个。　　面对着接连不断作死的楚航，赵琼英渐渐心灰意冷，最后只能将全部精力倾注在了安羽希身上，而安羽希也确实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选宠儿，仅仅两年时间就迅速成长了起来，其作品屡屡在全网爆火，知名度和商业价值节节攀升。　　“羽希？”　　今夜，安羽希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乌黑柔顺的长发自然披散在肩膀上，尽管她此刻在低着头，却依旧可以依稀看到她那挺翘的鼻梁和红润的薄唇，睫毛纤细而卷翘，眼眸明媚而澄澈。　　“羽希！”　　赵琼英唤了声安羽希见对方没有反应，她不由得眉头微皱，只好伸出中指微屈的左手，在安羽希桌前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这一次，安羽希抬起了头。　　起初，她的眼神稍显有些茫然，不过当她看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时，那肤如凝脂的白皙脸蛋顿时以着极快速度红润了起来，她有些心虚地抿了抿红唇，然后悄悄将藏在乌黑秀发下面的蓝牙耳机从耳朵里面拿出来，另一只手则偷偷将桌子下面的手机锁屏。　　“羽希，正在开会呢。”　　赵琼英神色有些严肃：“你在桌子下面偷偷做什么呢？”　　安羽希闻言，不禁微微垂首，有些不敢直视赵琼英的眼睛，用着极小的声音回应道：“我刚刚在看《歌者·全球季》第三场揭榜资格赛的直播，马上就轮到师兄出场了，今晚师兄准备了一首新歌，我想听听看……”　　安羽希口中的师兄，赵琼英自然知道是谁。　　说起来也巧，安羽希和楚航全都出自于中海音乐学院，仅论这层关系，两人就可以互相称为是学长和学妹，后来又因为两人同在赵琼英手下，颇有点师门的味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羽希对楚航的称谓就变成了师兄。　　赵琼英听到安羽希提起楚航，她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那个曾经被她寄予厚望、倾注了诸多心血的年轻人，貌似已经被她给遗忘了很久。　　“你就这么想看？”　　赵琼英黛眉微挑，向着安羽希询问道。　　“可以吗？”　　安羽希眼眸里面闪烁着些许希冀的光芒。　　“想看，那就大大方方地看。”　　赵琼英说完，直接朝着坐在角落里面的秘书吩咐道：“小李，把投影仪落下来，然后打开芒果tv《歌者·全球季》第三场揭榜资格赛的直播，马上要轮到我们公司的楚航登场了，大家一起看一看，就当是会议的中场休息了。”　　中场休息？　　会议不是刚刚开始吗？　　赵总，你舅宠她吧！　　众人心里面纷纷吐槽不已，表面却全都是颔首附和。　　说起来，今日在场众人有很多人都跟楚航打过交道，对于楚航的近况，他们也都是有些好奇的。　　很快，投影幕布落了下来，紧接着《歌者·全球季》第三场揭榜资格赛的直播画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此时主持人韩政刚刚走下舞台，整个现场漆黑一片。　　大约五秒钟左右，位于舞台正中央的灯光徒然亮了起来，数十道光柱好似形成了一扇光门，而在这光门后方，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若隐若现。　　下一秒钟，数十道光柱徒然散开，那道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寥寥十数步，楚航便来到了舞台正中央，当特写镜头定格在楚航全身之时，直播画面上方瞬间齐刷刷飘过诸多凑不要脸的弹幕：此子类我啊！　　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却将楚航那挺拔匀称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他的脸庞犹如刀削斧凿般硬朗，一双黑眸宝光燿燿，又若秋潭深邃，稍显斜飞的眉宇让其自然而然平添三分痞意，高挺的鼻梁下方是薄薄的嘴唇，整个人站在那里跟其他人相比，简直帅出了图层。　　‘形象管理做得还不错……’　　坐在主位上的赵琼英，看到楚航亮相以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直播画面内，楚航在舞台中央站定，随后位于左下角，悄然浮现出数行字迹。　　……　　演唱曲目：《花火》　　演唱者：楚航　　作词：楚航　　作曲：楚航　　编曲：楚航　　……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楚航。　　这意味着整首歌，完全由楚航独自操刀完成。　　会议室现场众人看到这一幕，谁都没有大惊小怪，因为楚航是创作天才本就是已知事实，四年前楚航能从《全民好声音》那个舞台优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楚航具备着很强的原创能力。　　奈何，自从楚航变成恋爱脑以后，他的原创能力就开始渐渐跑偏，写出来的歌曲一首比一首矫情、一首比一首苦情，以至于众人渐渐已经对楚航的原创歌曲不抱什么期待了。　　……　　舞台现场从喧嚣到安静，仅仅只用了半分钟。　　楚航前方是数百名观众，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在楚航周围则是全国最为顶尖的演奏乐队，其配置跟巅峰场是完全相同的。　　如此超高规格的舞台和配置，即便是楚航前世也仅仅只在国家级青歌赛上遇到过。　　如此舞台，对于任何一名热爱音乐的歌手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此时此刻楚航可以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双手在轻微地颤抖着，心脏跳动宛若擂鼓。　　这不是紧张，而是激动、亢奋、躁动。　　在楚航看来，前面四名歌手所呈现出来的表演，对于这个舞台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亵渎，因为他们甚至连这个舞台十分之一的魅力都没有展现出来。　　‘现在……’　　‘终于轮到我了。’　　楚航心里默默呢喃着。　　下一秒钟，楚航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伴随着他捏着拨片的右手轻轻划过琴弦，极具节奏的琴声，搭配着细密紧凑的鼓点，整场演出就此开始。　　……　　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表演　　包含所有荒谬和疯狂　　像个孩子一样满怀悲伤　　静悄悄地熟睡在大地上　　……　　当楚航第一句歌词从嘴里面冒出来的时候，全场所有观众包括现场的工作人员全都是为之一愣。　　嗯？　　什么情况？　　换音箱了吗？　　这声音的质感，怎么跟前四个歌手完全不一样！　　如果将前四个歌手的歌声比喻成磁带，那么楚航的歌声就是黑胶唱片。　　音准、音色、音质、气息、节奏，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瞬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而就在众人感觉有些惊讶之际，现场整个乐队同时动了起来。　　……　　现在我有些倦了　　倦得像一朵被风折断的野花　　所以我开始变了　　变得像一团滚动炽热的花火　　……　　谁都未曾想到，楚航这首歌的副歌部分竟然来得如此早。　　当楚航那带着轻微嘶吼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众人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首歌竟然是摇滚，而这副歌部分的歌词，结合前面那四句歌词，貌似有点意境啊。　　“这个楚航可以啊！”　　舞台边缘的韩政，他原本正拿着温开水润喉，可就在楚航的歌声响起以后，他却是拿着水杯久久未动，直至副歌响起，他面露些许惊讶，忍不住由衷发表了一声赞叹。　　自从《歌者·全球季》开播以来，无论是正赛还是揭榜挑战赛都是由他主持的，甚至前几季《歌者》都是他主持的，所以对于这个舞台究竟有着怎样的上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这个舞台就好似是照妖镜，究竟谁是真才实学，究竟谁是徒有虚名，在这个舞台上走一趟便知，而此刻楚航的表现，韩政纵观整季所有正赛和揭榜资格赛的歌手，楚航也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在价值上亿的音响设备面前，任何细微的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而这也是为什么有些歌手在表演时，总会让观众感觉唱得很虚的原因，因为他们生怕自己用力过猛，从而导致瑕疵被无限放大暴露出来。　　“不知道这楚航是超常发挥，还是这就是他的真实水平，如果要是后者，或许他可能暂缓一下高导的燃眉之急。”　　韩政抬头瞧了眼总控室的位置，心里面悄然闪过如此念头，随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年仅24岁的新生代歌手身上，多多少少是有些离谱。　　想到高振海为后续三轮袭榜赛挑选的袭榜外籍歌手，想到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如果消息要是传到那位守国门的五旬老太耳中，对方甚至都有可能直接选择撂挑子不干。　　“高导啊高导，外籍歌手确实是经济又实惠。”　　“可你这步子，实在是迈得有些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