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太难得了的炎哥

第347章 人心难测事难全(第2页)

 

“记得就好。”诸葛亮直起了身子,“唰”的一下把折扇合上了,然后在夙子离的头顶轻轻敲了敲,“要是庞司马知道,他豁出命去保护的殿下,连醉月楼的这点事儿都给忘了……”他故意把尾音拉得长长的,然后转身朝着案几那边走去,“本先生都要替他心寒了。”夙子离瞅着他的背影,后脖颈子直冒冷汗。

 

刚刚诸葛亮那话里有试探的意思,就跟根小细绳勒着自个儿脖子似的,差一点就说走嘴了。

 

“先生到底想干啥呀?”他紧紧攥着玉佩,手指头的关节都泛白了,“我夙子离就是我,一直都是。”

 

诸葛亮在案几跟前停住脚,捡起那盏被弄翻的茶盏。

 

茶渍在案几上晕染开来,就像一朵打蔫儿的墨菊似的。

 

“我就是有点好奇。”他转身的时候,眼底带着那种雾蒙蒙的笑,“以前殿下要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就会摔茶盏,现在却光知道攥着玉佩……这是长大了呢,还是换了魂儿啊?”

 

殿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得那烛火直晃悠。

 

夙子离看着诸葛亮映在墙上的影子,那影子的手正虚虚地搭在腰间呢,那儿别着青史阁的令牌,传说里这令牌能引动星轨,看透人心。

 

“先生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青史阁给烧了。”他听到自己嗓子哑哑地在威胁,可声音里的那股子颤抖却把他给卖了。

 

诸葛亮笑得更厉害了。

 

他轻轻地把茶盏放回案几上,茶渍在盏底浸出了一个浅浅的圈儿:“殿下要是烧了青史阁,我还得谢谢您呢。”他朝着殿门走去,又在门槛前面停住了,“只是庞司马的星子……可等不及喽。”

 

门轴嘎吱一声就关上了。夙子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后背紧紧贴着冰棺,那股凉意一下子就钻进了衣裳里。

 

他伸手从怀里摸出怀表,就见那秒针“滴答滴答”走得飞快,感觉比自己的心跳还快呢。智脑之前提到的异常能量,恐怕就是诸葛亮身上的星轨之力了吧。那个老是摇着扇子、脸上带着笑的青史阁先生,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谋士啊。

 

这时候,智脑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宿主,检测到危险等级已经提升到b级啦。”智脑还建议说,“最好马上停止和诸葛亮的接触。”

 

“停止?”夙子离伸手扯了扯发绳,头发散下来,把眉眼都给遮住了,“他就像粘在鞋底的胶一样,想甩都甩不掉呢。”

 

就在这时候,冰棺里传来苏璎轻轻的呼唤声:“殿下?”

 

夙子离抬起头,就看到苏璎正扶着庞士元坐起来呢。庞士元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可眼睛却亮得出奇,就像两颗浸在寒潭里的星星似的。庞士元虚弱地说:“殿下……紫微星……”

 

“我答应你。”夙子离赶忙爬起来,帮庞士元把被子角理了理,“三天之后就启程,得用最好的冰棺,找最稳当的车马。”

 

庞士元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然后抓住了夙子离的手腕,感激地说:“谢……殿下。”

 

夙子离的眼眶忍不住发酸起来。他看着庞士元慢慢闭上的眼睛,一下子就记起原主记忆中的事儿了。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老是一脸严肃教他兵法的谋士,第一次笑的时候是他十岁那年呢。那时候他偷偷把御膳房的糖蒸酥酪放到庞士元的书匣子里,被发现的时候,庞士元紧绷了半天的脸总算是有了点变化,裂开了一道缝,还说道:“殿下这么馋嘴,以后怎么能稳稳当当地坐拥江山呢?”

 

“我坐得稳的。”他小声地说,“最起码……能替你稳稳地坐拥江山。”

这时候,殿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夙子离抬起头,瞧见窗纸上闪过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是茵儿。

 

她以前送茶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今天这脚步却重得像是踩在人的心尖儿上一样。

 

“主子!”茵儿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带着一种压抑着的颤抖,“外面传……传庞司马要被剥皮呢!”

 

殿里的蜡烛“啪”的一下爆出了个灯花。

 

殿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蜡烛的火苗被穿堂风刮得歪来倒去的。

 

夙茵儿的绣花鞋从门槛上的积灰上碾过,头发上的珠钗晃个不停,她那张苍白的脸在晃动的光影里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

 

她紧紧攥着帕子,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目光就像带着冰碴子的箭一样,直直地射向夙子离的胸口。“殿下,您可真厉害啊!”她的声音打着颤儿,可那尾音却尖锐得跟刀子似的,“庞司马刚说要回紫微星呢,外面就传您要剥了他的皮做星幡!”

 

夙子离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

 

他扶着冰棺边缘站了起来,指尖还沾着冰棺渗出来的水珠:“茵儿啊,你听我讲,我可从来没……”

 

“您当然没说啦!”茵儿一下子跨到冰棺跟前,张开双臂就挡在了庞士元和夙子离中间。

 

她的指甲都快掐进棺木里了,指节都变得青白青白的:“可是前天啊,青史阁的人来问庞司马的生辰和骨相,昨天御药局又领走了去腐膏!

 

紫微星的葬仪要这些东西干啥呀?

 

您当我是笨蛋啊?”

 

冰棺里的苏璎被吓得缩成一团,庞士元的手从她手心滑落,垂在了棺沿上。

 

夙子离瞅着那只青白的手,喉咙里直发苦——他确实让御药局准备了去腐膏,就是为了防止庞士元的尸体经不住长途颠簸,长斑溃烂呢。

 

可这解释就在嗓子眼儿,被茵儿眼里的恨意堵得死死的。

 

“茵儿啊,你跟着庞司马都十年了。”他把声音放得很柔和,想去拉她的袖子,“他最讨厌那些浮华的东西了,我连八抬棺都改成素木的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