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往昔情分今朝了断(第3页)
接着呢,他就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别墅里走去。
脚步沉甸甸的,就跟走向战场似的。
再看那会议桌上,那份马上要汇报的企划案,就安安静静地在最上面放着呢,封面上写着“星澜计划”这三个字。
会议室的灯光白晃晃的,就跟手术室里的无影灯似的,冷冷地照在长桌中间那份叫《星澜计划》的企划案上。
赵子龙站在主位前面,手指关节顶着桌面,后背挺得直直的,就像一杆从来没弯过的枪一样。
但是呢,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在他那看起来特别结实、好像啥都打不倒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碎掉呢。
股东们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就像一群围着烂肉转的秃鹫似的。
“赵总啊,这个项目预算可太高了,市场前景还不明朗呢。”“‘星澜’这名字,是不是太私人化啦?咱可是上市公司啊,又不是搞私人纪念的地儿。”
“再说了,这种沉浸式情感体验的游戏,政策方面的风险可大了去了。要是被说成是精神诱导啥的,可咋整呢?”
赵子龙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就像有小锤子在里面敲似的。
他眼睛死死盯着那份企划案呢。企划案的封面上是手绘的一朵白色星辰花,那花可是沈星澜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野花。每年七月啊,赵子龙都会去她坟前放上一束。
这个计划,那可是他这些年就想自己亲自去推动的事儿。
他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想把公司的业务版图扩大,他就想啊,用科技重新搞出一个世界来,在那个世界里,沈星澜还活着呢。
但是现在呢,这些人居然用“不切实际”“情绪绑架”这样的话来形容这个计划。
“你们懂个啥?”赵子龙终于说话了,声音低低的,不过就像雷暴之前那种闷闷的响声一样,让人听着心里发慌。
这一下,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这可不单单是一个项目。”赵子龙慢慢抬起眼睛,目光就像刀子一样在众人身上扫过,“这是未来啊,是把情感数据化的第一步呢。你们光看到风险了,我看到的可是人心里最真实的那些东西,像记忆啊、遗憾啊,还有爱呢。”
“可咱们又不是做慈善的!”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股东突然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赵总啊,您最近情绪老是变来变去的,做决策也越来越主观啦。公司可不是您一个人用来装执念的容器啊!”
这一下,空气就像突然冻住了一样。赵子龙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突然就把手里的钢笔狠狠地砸到桌子上。那笔尖“咔嚓”一下就断了,墨水溅到企划案的封面上,就像一滴已经凝固了的血似的。
“出去!”他说话的声音冷得很,一点温度都没有。
“啥?”那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让你——滚出去!”赵子龙慢慢站直了身子,站得就跟在部队里站军姿似的笔直,眼神那叫一个犀利,就像刀刃一样,“你要是不认可这个战略方向,就别在这个位置上待着了。明天人事部就会把离职协议给你送过去。剩下的人,要是还有谁有不同意见的,现在就可以走。”
可是没有一个人动。
他们对这种气场太熟悉了——这可是在战场上一个人能斩杀三十二个敌人的赵子龙啊,是曾经凭着一道密令就把全国通讯封锁了三个小时的赵总啊。
他这发火可不是简单的情绪问题,那简直就是带着杀意呢。
过了一会儿,有人低着头开始翻企划案的书页,还有人小声地表示同意,这会议就在这种压抑得不行的沉默当中匆匆忙忙地就结束了。
企划案算是勉强通过了初审,不过还得重新评估预算和合规性这些方面的事儿。
助理在收拾文件的时候,手都有点微微发颤。
他心里明白,刚才那场面,可不只是简单的争吵,那简直就是一场权力的震动啊。
赵子龙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像一头失控的猛兽一样,这种时候啊,最先被伤到的往往就是身边的人。
会议结束了,门一关,这一整层楼都安静得吓人,就跟死了一样。
赵子龙就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手心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枚青铜戒指呢。戒指的边缘在他皮肤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都隐隐有些渗血了。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城市那头熟悉的写字楼群,诸葛诸葛亮所在的集团总部就在那里面的某一栋楼的顶层呢。
他心里一直在想,他会给自己打电话吗?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把他的心缠得紧紧的。
他差不多都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他坐在办公室里的模样了:头发乌黑,梳得整整齐齐的,手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眉眼间透着冷静,就像初雪一样让人感觉清冷。
他会不会后悔啊?还能不能想起他们一起熬过的那些夜晚,一起打拼下来的事业,还有在枪林弹雨里互相守护后背时许下的那些誓言呢?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一下子就把手机掏了出来,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快了。
屏幕亮起来了——
上面显示着“孙小闵 来电中”。
就在那一瞬间,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就像冷水一下子浇到头上似的,把他从幻想里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他就这么盯着那个名字,过了三秒才按下接听键。
“赵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又很激动的声音,“我……我入围百花奖最佳男主角啦!下周就是直播颁奖礼,我想请您来呢。您可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啊,如果没有您,我根本就不可能站到这个舞台上的!”
赵子龙闭上眼睛,喉咙动了动。
他当然记得孙小闵了。三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在孤儿院旧址那块儿瞧见个少年。那少年就缩在墙角,整个人被雨淋得透透的,那眼神啊,就跟受了惊的野狗似的。
他心一软,就把这少年带回公司做助理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点点教这孩子说话、做事,还有怎么做人。
但是呢,慢慢儿地他就发觉不太对劲了。这孩子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就好像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依恋,这让他心里直发毛。
他其实就不该救这孩子的。救了一个人,就应该彻底把过去那些事儿都放下。可他呀,就是又一次心软了。
“嗯。”他就这么淡淡地应了一声。
“您……您会来吗?”孙小闵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满满的都是那种小心翼翼的期待。
“看情况吧。”他说完这话,都不等对方再有啥反应,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甩,就好像那手机是块烫手的炭似的。
然后他走到酒柜那儿,倒了一杯威士忌,仰脖儿就给干了。
那酒精烧得喉咙火辣辣的,可心里头那股子乱劲儿还是压不下去。
他就想起昨天夜里诸葛诸葛亮转身走的时候的背影了,还想起她说“你心里,从来就没把我当过妻子”,还有那枚孤零零在地上躺着的戒指……
他一下子就把酒杯朝着墙砸过去了。
玻璃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来回响,就跟他现在那七零八落的理智一样。
往窗外看,天慢慢儿暗下来了,城市里到处都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