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峡谷之兔身逆袭太难得了的炎哥

第439章 纠葛

空调的冷气还在嗡嗡作响,可屋里的温度却仿佛降至冰点。

 门被赵云甩上的一瞬,震得窗框轻颤,像是某种情绪的余波,久久不散。

 庞统站在原地,指节发白,掌心渗着血丝,那件被丢在沙发上的黑色外套还残留着诸葛亮昨夜的体温。

 他盯着那件衣服,眼神从锋利转为黯然,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可当脚步声再度响起——沉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门竟又被猛地推开。

 赵云站在门口,呼吸微乱,眼神阴沉如雷雨前的天幕。

 他没看庞统,目光直直落在诸葛亮身上,像要把人钉在原地。

 “走。”他开口,声音低哑却不容抗拒,“回家。”

 诸葛亮靠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捏着茶杯边缘,没抬头。

 窗外山风穿林而过,吹得窗帘微微翻飞,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

 他轻轻吹了口气,茶面漾开一圈涟漪。

 “家?”他终于笑了,声音懒散得近乎讽刺,“你哪一次回来,不是为了签文件、压舆论、稳股价?赵子龙,我们结婚三年,你加起来在家住不过四十七天。你说的家,是房产证上的地址,还是董事会的公关话术?”

 赵云眉心一跳,目光扫过庞统,后者已悄然挡在诸葛亮身前半步,虽未言语,姿态却已分明。

 “你让开。”赵云冷冷道。

 “我凭什么?”庞统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刚才走的时候,不是挺决绝的?现在回来拽人,当这里是商场,想退货还能换货?”

 “这是我的家事。”赵云咬牙。

 “那你先搞清楚,”庞统逼近一步,眼底泛着血丝,“什么叫‘家’。不是你赵家祖训里那句‘联姻为重’,也不是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天作之合’。家是有人等你回家吃饭,是你发烧时有人守在床边,是你说累的时候,有人敢问一句‘你还好吗’。”

 他顿了顿,声音微颤:“可你呢?你连他吃不吃早餐都从不过问。你只关心他出现在媒体镜头里时,有没有笑得体面。”

 赵云瞳孔骤缩。

 “闭嘴!”他低吼,猛地伸手拽住诸葛亮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既然你这么清楚,那就跟我回去,让他亲口告诉你,他到底是谁的人!”

 “赵子龙!”庞统怒喝,想上前阻拦,却被赵云狠狠一瞪,硬生生被那眼神钉在原地。

 那不是愤怒,是杀意。

 诸葛亮却在这时轻轻动了动手指,没有挣扎,只是抬眸看向赵云,那双常年温润如水的眼,此刻竟带着几分倦极后的通透。

 “你松手。”他说,语气平静得诡异。

 赵云一愣。

 “我说,松手。”诸葛亮重复,声音轻了,却更冷。

 赵云迟疑了一瞬,终究松开了手。

 诸葛亮揉了揉手腕,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顺手从沙发抓起那件外套披上。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影,忽然道:“你知道张老爷子上个月为什么住院吗?”

 赵云皱眉:“不关我事。”

 “可他养情人的事,现在满城风雨。”诸葛亮转过身,唇角微扬,“一个七十岁的老头,为了个三十岁的女人跟儿子翻脸,闹得家族分崩离析。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空气骤然凝固。

 赵云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诸葛亮靠在窗框上,指尖轻轻敲击玻璃,“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嘴上说着责任、家世、规矩,背地里却比谁都活得放纵。可偏偏,没人敢说他们一句不是。因为他们‘有权’,因为他们‘是男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云,又落在庞统身上,最后归于虚空。

 “而我们这些人,连多看一眼旁人都要被审判。”

 赵云呼吸一滞,喉头猛地一紧。

 他想开口,却发觉自己竟无从辩解。

 他当然知道张老爷子的事,甚至在董事会上还以此为筹码,逼迫对方让出股权。

 可此刻,那件事像一面镜子,照出他自己的影子——那个深夜加班后,孙小闵捧着咖啡走进他办公室的画面,悄然浮现。

 他张了张嘴。

 可话未出口,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沉重得发不出声。

 屋内一片死寂。

 只有山风穿过窗缝,发出低哑的呜咽。

 赵云的嘴唇微动,像是要吐出一个字,又像是想唤一声名字——可最终,什么也没发出。

 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被窗外斜射进来的冷光劈成两半,一半落在地板上,一半陷在阴影里。

 那双常年掌控全局、在谈判桌上一句话就能搅动资本风云的手,此刻却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握住诸葛亮手腕的触感。

 温热的皮肤,细弱的骨头,像握着一只随时会碎的瓷器。

 可现在,那瓷器已经碎了,只是还没落地。

 他想说,孙小闵的事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她只是个实习生,递咖啡是职责,留在办公室是加班,他没有回应她的靠近,甚至明确拒绝过她一次。

 他赵子龙从不做越界之事,尤其在他已有婚姻的前提下。

 他不是张老爷子,也从未把自己当成那种可以肆意妄为的男人。

 可这些话,堵在喉咙里,像一块烧红的铁,烫得他发不出声。

 他忽然意识到——解释本身,就是一种背叛的延续。

 因为他从未在事情发生前,主动告知过诸葛亮;也从未在那些深夜未归的日子里,打过一通电话说“我在忙,但我想你”。

 他的“清白”若要靠辩解来证明,那本身就已不再干净。

 诸葛亮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清醒。

 “你不用说了。”他轻声道,声音很淡,却像刀锋划过冰面,留下不可逆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