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约翰变傻子了(第2页)

 约翰脚下的圣光残剑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剑脊上浮起蛛网般的纹路，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成光屑。

 他双手擎起那柄临时凝出的圣光大剑，六片残翼在背后仓促展开，像一面千疮百孔的盾牌。

 第一柄飞剑撞上盾面——嘭！

 圣光盾凹陷出一个拳印。

 第二柄、第三柄……第十柄——

 盾面炸开细密的金屑，像下了一场逆向的雪。

 约翰整个人被压得单膝跪地，膝盖把地面砸出环形裂纹，却被接踵而至的剑雨瞬间冷凝成漆黑的玻璃。

 “你就这点本事？”我屈指一弹。

 我控制阴阳龙鱼剑悬在高空本体骤然翻转，黑鱼与白鱼互换位置。

 刹那之间，所有飞剑的轨迹变了——它们不再垂直坠落，而是沿着螺旋的弧度游走，像一群嗅到血腥的食人鱼。

 剑鱼群绕开圣光盾的正面，从侧后、从上方、从约翰脚下的影子里钻出。

 噗！

 一柄黑剑刺穿他的左臂，金血溅在剑身，剑身立刻长出金色的锈斑；

 又一柄白剑贯入他的右肋，锈斑迅速蔓延，像给他的伤口镀上一层发光的枷锁。

 约翰低吼，猛地扭身，用圣光大剑横扫。

 剑锋划出一道满月形的炽浪，将数十柄飞剑震成齑粉。

 可碎屑未散，新的飞剑已在空中重凝——这一次，它们两两合并，剑脊相贴，化作更粗更长的“重剑”。

 “剑阵·归元。”

 我并指如刀，向下虚斩。

 百柄重剑同时调转，剑尖朝下，悬在约翰头顶十丈之处，排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圆。

 太极圆缓缓旋转，黑白双鱼的眼睛处亮起两团雷光——

 轰隆！

 雷光劈落，重剑随之坠下。

 约翰终于抬头，瞳孔里映出自己倒悬的死亡。

 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先前更悲悯，也更决绝。

 “原来……你确实挺强，不过就算死，也要拉上你。”

 他松开大剑，双手合十，指缝间迸射出刺目的白炽光。

 那光不是盾，不是刃，而是一扇门——一扇由纯粹圣光铸成的、通往“永昼”的门。

 门开的瞬间，所有重剑被定格在半空，像被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门后伸出一只由光编织的手，轻轻抚过剑身，剑身开始融化，铁水倒流，重归虚无。

 我眯起眼。“想拉我一起进门？”我抬手，阴阳龙鱼剑落回掌心。

 黑鱼与白鱼同时张口，吐出一缕灰雾——那雾凝而不散，化作一枚细长的“针”。

 “那你也试试我的门。”我屈指，将针弹向那扇圣光之门。

 针尖所过之处，空间像被缝衣线勒过的布帛，褶皱出一道漆黑的缝。

 缝里传来潮汐般的低语，像亿万个溺亡者同时开口。

 光门与黑缝，一白一黑，在约翰面前轰然对撞。

 没有爆炸。

 没有巨响。

 只有光与暗互相吞噬时发出的、近乎温柔的“嘶嘶”声。

 约翰的圣光开始熄灭，他的羽翼一根根凋零，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