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案板鱼肉(第3页)
身边的人都把王曾这话当成了一个乐子来听,他们出于客套也纷纷提前向王曾表示祝贺,在旁边一同听热闹的丁谓也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反常。
第二天,当朝会散场后,王曾果然如他之前所言的那样单独留了下来,但是他留下来绝不是为了要给刘娥提什么过继儿子的事,他将自己几天前在巩县从雷允恭嘴里得到的有关于丁谓的种种不法之举全都告诉给了刘娥。最致命的一点是,王曾说雷允恭之所以敢下令移动皇陵的位置都是丁谓叫他这样干的,而丁谓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因为他暗中包藏祸心,丁谓是有意要让赵恒死后也不得安宁。
王曾的这些话对刘娥来说实在是太劲爆了,先不说丁谓和雷允恭私下里都干了些什么,单单就是王曾所指控的丁谓故意叫雷允恭擅移皇陵就让刘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丁谓这样做可以说就是在亵渎和侮辱已经死了的赵恒,这罪行简直比弑君还要严重和恶劣。
不过,我们在前面已经介绍了,雷允恭的行为完全就是他自己擅做主张,丁谓根本就没有授意他这样干,王曾此举其实称得上是在“诬陷”丁谓。即使有人借丁谓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故意这样诅咒赵恒,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指控丁谓在有意诅咒已经死去的皇帝,而刘娥本人也选择相信这个足以让丁谓永世都难以翻身的指控。
那么,这里就一个疑问,王曾为什么不在刚回到京城的时候就揭发丁谓和雷允恭之间的那些勾当呢?他又为什么要在丁谓面前故意耍个花招才趁此机会向刘娥说这些话呢?
说来说去其实就一个原因,那就是无论是王曾还是刘娥此时都对丁谓的权势和力量有所忌惮。丁谓在宫里的触角伸得太长了,谁知道刘娥的身边有没有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雷允恭?李迪当初是怎么被赶出的京城?丁谓当初本来已经被贬到河南府可为什么在转瞬之间又重新当上了宰相?寇准又是为什么在赵恒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贬到了道州去做行军司马?这些事王曾可是亲眼目睹过的,他不能不引以为戒,如果他敢于急不可耐地在第一时间就去向刘娥告发丁谓,那么很有可能他在下一刻就会收到新鲜出炉的将他贬到外地为官的诏书,这些便是王曾之所以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对丁谓下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