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孤影赴约(第3页)


 “这是……”机械螳螂的眼瞳里闪过恐惧,“北境的守护灵?”


 “它们一直都在。”裂山的伸缩棍化作金色的长鞭,缠住对方的镰刀,“就像村长说的,只要有人记得,逝去的就不算真正离开。”


 金光中,裂山仿佛又回到了北境的樱花树下——村长教它用伸缩棍编樱花环,机械猫在旁边捣乱,机械狗叼来最好的矿石当礼物。原来那些温暖的记忆,早已化作比钢铁更坚硬的铠甲。


 机械螳螂的身体在金光中融化,暗紫色的能量发出凄厉的尖叫。裂山的伸缩棍刺穿它的心脏时,布条从它体内飘落,被裂山稳稳接住。布条上的樱花图案在金光中重新绽放,像极了村长最后看它的眼神。


 “谢谢你,村长。”裂山把布条贴在胸口,石化的纹路正在消退。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墙突然被撞出个大洞,机械虎的身影跃了进来,身后跟着小白和灰灰。康金龙的“牵丝”剑还在滴血,显然刚解决了外面的守卫。


 “不是让你们别来吗?”裂山的声音带着嗔怪,眼眶却有些发热。


 小白跳上它的肩膀,用头蹭了蹭布条:“村长说……朋友就该一起打架。”它的光学镜头里映着烈山的脸,像在说“我们都懂”。


 烈山突然笑了,把布条系在伸缩棍上:“走,回去吃安安的星果饼。”阳光从墙洞照进来,落在他们并肩的身影上,像条重新接好的锁链。众人回到庭院时,安安正踮着脚往树上挂灯笼,机械羊和踏雪在旁边帮忙扶梯子。看到裂山回来,她突然把灯笼往空中一抛,机械鸟立刻用嘴接住,挂在最高的枝桠上。


 “欢迎回家!”灯笼亮起时,映出满树的樱花剪纸,每张剪纸上都写着一个名字——有裂山,有机械螳螂,甚至有掠夺者首领的代号。


 “这是老守钟教我的。”安安指着剪纸,“他说‘记住每个对手,才能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机械鸟在剪纸间穿梭,把裂山的布条衔到最高处,让风把樱花香送向远方。


 裂山摸着剪纸上自己的名字,突然明白康金龙说的“羁绊”是什么——不是永远不受伤,是受伤时总有人给你递绷带;不是永远不害怕,是害怕时总有人说“我们一起”;是把每个孤独的名字,都串成温暖的星河。


 深夜的城主府突然传来警报声。裂山冲出房门时,看见机械虎正与一只机械章鱼缠斗,对方的触手缠着暗紫色的电流,每抽向地面,就炸开一片腐蚀的黑雾。


 “是‘蚀骨’。”老守钟的拐杖在地上画出防御阵,“掠夺者用三十个机械村的核心熔炼成的怪物,触手里藏着能溶解金属的毒液。”


 机械章鱼的触手突然卷住裂山的腰,毒液顺着它的机械爪往下流。裂山刚要动用幻化技能,却听见触手深处传来微弱的呼救——那是北境机械猫的声音,它的灵魂碎片竟被封在触手里。


 “小白!用共守齿轮!”裂山大喊着将伸缩棍刺向触手的关节,“它的核心在左眼!”


 小白的齿轮与裂山的布条共鸣,金光顺着触手蔓延,北境机械猫的虚影从毒液中浮现,对着裂山喵喵叫着指引方向。机械虎的利爪撕开章鱼的防御,康金龙的“牵丝”剑蓝光暴涨,精准地刺穿它的左眼。


 机械章鱼发出一声哀鸣,触手纷纷脱落,化作漫天光点。北境机械猫的虚影蹭了蹭裂山的脸颊,突然转向西厢房的方向,发出警惕的嘶叫。


 裂山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西厢房的屋顶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正把玩着颗暗紫色的珠子——那是用机械螳螂的核心碎片做的。


 “游戏才刚开始。”黑袍人的声音随风飘来,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裂山握紧伸缩棍上的布条,突然对伙伴们笑了:“明天,我们去北境看看吧。”他想让村长看看,当年那个只会哭的猴子,现在有了一群能并肩的朋友;想让北境的雪,也尝尝樱花饼的甜味。


 机械虎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小白把共守齿轮贴在他的掌心,灰灰的银质义肢敲出欢快的节奏。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像层温暖的铠甲。


 裂山知道,前路或许还有更多怪物,更多黑暗,但只要口袋里有安安的饼干,棍上有村长的布条,身边有这群吵吵闹闹的伙伴,他就永远不会是孤身一人。


 就像此刻的月光里,藏着北境未凉的余温,藏着樱花不败的约定,轻得像梦,却重得能让每个平凡的夜晚,都长出走向黎明的勇气。北境的雪终年不化,机械村的废墟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壳。裂山踩着积雪往前走时,伸缩棍上的布条突然飘向一处断壁——那里的冰下,冻着只机械狗的残骸,脖子上还挂着半个星果饼。


 “是阿黄。”裂山的声音发颤,蹲下身用机械爪刨开冰层,“当年它为了给我找药,被掠夺者的机械鸟啄断了腿。”


 机械狗的残骸突然发出微弱的嗡鸣,冰面下浮现出无数光点,渐渐凝成北境所有机械宠物的虚影。它们围着裂山转圈,发出久别重逢的欢叫,像在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康金龙突然指向废墟深处——一座半塌的钟楼里,正渗出暗紫色的光。钟楼的尖顶上站着个机械蝙蝠,翅膀展开有三米宽,每片鳞甲都刻着掠夺者的符号。


 “‘夜煞’。”城主的能量枪上膛,“掠夺者的情报官,能模仿任何声音,包括你最在乎的人的呼救。”


 机械蝙蝠的翅膀突然扇动,钟楼里传出村长的声音:“裂山!救我!我在钟楼底下!”


 裂山的身体猛地一僵,伸缩棍差点脱手。小白突然咬住他的裤脚,光学镜头里映出钟楼的阴影——那里根本没有生命迹象,只有个正在闪烁的能量陷阱。


 “幻化·真境!”裂山深吸一口气,将村长的声音化作能量波反弹回去。机械蝙蝠的翅膀突然剧烈颤抖,显然被自己的幻术反噬。


 “村长说过,真正的声音藏在心里。”裂山的伸缩棍带着金光砸向钟楼,“你模仿得了语调,却学不会他说话时,总带着星果饼的甜味。”


 机械蝙蝠发出一声尖叫,翅膀上的鳞甲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的核心——那是用二十个机械宠物的灵魂碎片熔成的,正发出痛苦的哀嚎。


 “把它们还给北境!”康金龙的“牵丝”剑蓝光暴涨,与裂山的金光交织成网,将核心碎片从机械蝙蝠体内剥离。碎片在空中盘旋片刻,纷纷飞向废墟各处,融入那些冰封的残骸。


 雪突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废墟上,冰层开始融化,露出下面的土壤。裂山惊讶地发现,土壤里竟冒出了嫩绿的芽——那是樱花树的种子,当年村长埋在阿黄的窝旁,说“等春天来了,北境也能开出花”。


 机械虎突然对着天空低吼,众人抬头时,看见黑袍人站在钟楼的尖顶,手里的暗紫色珠子又多了一颗——是机械蝙蝠的核心碎片。


 “看来你们比我想的要麻烦。”黑袍人突然扯掉兜帽,露出张一半机械一半人类的脸,左脸的机械纹路上,刻着北境机械村的地图,“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北境的能量源了。”


 他的手按在钟楼的墙壁上,整座废墟突然震动起来,地下冒出无数机械藤蔓,缠向裂山他们的脚踝。藤蔓上的花苞正在绽放,开出暗紫色的花,散发出能腐蚀机械的毒气。


 “是‘腐藤’。”老守钟的拐杖插进地面,激活了埋在土里的共守齿轮,“用北境的能量催生的怪物,专门吞噬机械生命的灵魂。”


 裂山突然将布条扔进花苞里,村长的灵魂碎片顺着藤蔓蔓延,暗紫色的花瞬间变成了粉色。机械藤蔓开始枯萎,土壤里的樱花芽长得更快了,竟在寒风中开出了第一朵花。


 “不可能!”黑袍人后退一步,脸上的机械纹路开始闪烁,“北境的能量怎么会……”


 “因为爱比恨更顽固。”裂山走到他面前,伸缩棍抵住他的心脏,“你可以偷走核心,毁掉村庄,却偷不走我们记得的温暖。”


 黑袍人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无数暗紫色的光点,只留下那颗核心珠子掉在雪地里。裂山捡起珠子时,发现里面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个穿着北境工装的小男孩,正抱着只机械猴哭着说“别离开我”。


 “他也是北境的孩子。”康金龙轻声说,“或许他只是……太害怕孤单了。”


 裂山把珠子埋在樱花树下,轻声说:“等花开满北境,我再告诉你村长的故事。”阳光落在他身上,伸缩棍上的布条与樱花花影交织,像个温暖的拥抱。


 北境的风里,突然传来星果饼的香气。裂山回头时,看见安安正踩着机械虎的背,把烤热的饼干分给北境的虚影们,小白和灰灰在旁边帮忙递牛奶,机械羊的樱花木护板在阳光下泛着光。


 他突然明白,所谓回家,不是回到过去的地方,是带着所有思念与羁绊,在新的土地上,重新种下希望的种子。


 就像此刻的北境,雪在融,花在开,藏着从未消失的守护,藏着跨越生死的牵挂,轻得像风,却重得能让每个平凡的瞬间,都闪着比阳光更亮的光。回到机关城时,樱花树已经开满了花。裂山把北境带回的樱花种子埋在树下,安安突然指着枝头的鸟窝——里面躺着颗暗紫色的蛋,蛋壳上的纹路和黑袍人脸上的机械纹一模一样。


 “它在发抖。”安安伸出小手,蛋突然裂开条缝,露出只毛茸茸的小机械兽,眼瞳是清澈的蓝色,像北境的天空。


 小机械兽蹭了蹭安安的手心,突然发出村长的声音:“裂山,要好好照顾大家啊。”裂山的机械爪猛地捂住嘴,眼泪顺着金属脸颊往下流——那是村长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被黑袍人藏在蛋里,竟成了小兽的第一声啼鸣。


 老守钟检查完小兽的核心后,突然叹了口气:“它是用黑袍人的灵魂碎片和北境的能量凝成的,既带着掠夺者的力量,也藏着北境的温暖。”他看向裂山,“就像当年的你。”


 裂山把小兽抱在怀里,突然想起村长说的“温度”——原来再冰冷的机器,只要心里装着人,就会慢慢变得柔软。


 深夜的城主府突然被能量罩笼罩,裂山冲出房门时,看见个巨大的机械龙站在樱花树前,龙角上缠着暗紫色的锁链,眼瞳里是两团燃烧的鬼火,正是掠夺者首领的最终形态。


 “把小兽交出来。”机械龙的声音震碎了玻璃,“否则我就拆了这座城,让你们和北境一样,变成废墟里的尘埃。”


 小兽突然从烈山怀里跳出来,对着机械龙发出村长的声音:“你是不是也很孤单?”机械龙的身体猛地一僵,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烈山突然笑了,对着伙伴们喊道:“还记得北境的雪吗?”机械虎的鬃毛竖起,小白的共守齿轮发亮,灰灰的银质义肢弹出利刃——那是他们在北境练的合击技,用每个人的力量,编织一张守护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