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室寒寺敲钟人

第154章 隐瞒?(第2页)

 许仙则成了最忙的人。他那台电脑几乎24小时运转,屏幕上滚动着常人看不懂的数据流和监控画面。他一边要处理自己庞大的商业帝国事务(电话会议里依旧是那个冷静毒舌的许老板),一边要分析苏雅带回来的零碎信息,升级店里的防御系统,还要不动声色地监控着虞小曼剧组那边的公开信息(主要是娱乐新闻和剧组官微),以及…刘邦的行踪(主要是怕他真被什么“免费馅饼”骗走)。

 他依旧毒舌,吐槽刘邦的成功学是“精神污染”,评价项羽新改造的“全自动炒菜机器人”(号称能根据食材分子结构自动调节火候)是“对厨房和食材的双重谋杀”。但偶尔,他也会流露出一点“人味”。比如,他会“不小心”把一份虞小曼最近的生活写照“遗忘”在项羽的维修台上。或者在刘邦又被孙二娘揪着耳朵骂时,淡淡地补一句:“邦哥,根据最新数据,惧内男性的平均寿命比家庭地位稳固的男性高出3.7年,恭喜。” 噎得刘邦直翻白眼。

 我和苏雅…嗯,在高压锅一样的气氛里,那点火星子烧得更旺了。

 她不再只是带三明治,开始变着花样带研究所食堂的“新品”,美其名曰“压力测试下的饮食偏好观察”。·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我办公桌的灾难现场被她收拾得焕然一新,连项羽那堆沾着机油的扳手都被擦得锃亮,按大小顺序排好。我们斗嘴的频率更高,内容也更…亲密。她会吐槽我相亲对象的奇葩程度“严重污染民俗学样本库”,我会反击她整理的桌面“整洁得毫无生活气息,像考古现场”。

 危机成了催化剂,让一些东西加速发酵。

 那天下午。

 刘邦没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孙二娘的店里,也没来咨询室蹭茶吹牛。打他手机,关机。

 起初没人太在意,刘邦指不定又跑哪个犄角旮旯忽悠人去了。但到了傍晚,孙二娘一个电话打到店里,声音带着哭腔:“安如!老刘不见了!他早上出门说去城南听个什么‘财富自由速成讲座’,说中午就回!这都天黑了!电话也打不通!他…他不会真被传销的抓走了吧?还是…还是…” 二娘没敢说下去,但我们都听出了她的恐惧。

 许仙立刻调出刘邦手机的最后一个信号定位——城南,一个废弃多年的老文化宫。同时,他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邮件提示,发件人未知,标题只有两个字:

 领人。

 附件是一张照片。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刘邦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垂着头,似乎昏迷着。他面前的地面上,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巨大的、熟悉的符号——

 一只眼睛,瞳孔的位置,是一个残缺的“司”字!

 照片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欲知汉祚长短,且看今夜子时。地点:老地方。一个人来。带好你的‘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地方…” 项羽盯着照片,牙关紧咬,眼中怒火滔天,“鸿门!”

 许仙猛地摘下金丝眼镜,捏了捏眉心。再抬头时,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冰冷的、压抑不住的怒火,以及…一丝被彻底激怒的跳脱狠厉。

 “很好。” 许仙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拿起桌上那个宋代沉船的破碗,指腹轻轻摩挲过碗沿粗糙的缺口,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点疯狂邪气的弧度。

 “拿邦哥当饵?还想动我的碗?”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那就…再玩大一点。”

 好的,高潮迭起,背叛的阴影悄然笼罩:

 许仙把那个宋代破碗揣进怀里,动作轻得像放下一件稀世珍宝,又沉得像揣起一颗炸弹。

 他没看任何人,只丢下一句冰冷的:“羽哥,守好这里。安如,苏雅,无论发生什么,别离开防御圈。” 然后抓起桌上一个纽扣大小的微型摄像头,手指灵巧地把它嵌进自己唐装的盘扣缝隙里,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犹豫。

 “老许!”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心里像塞了团浸了冰水的棉花,又冷又堵。

 许仙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只是抬手摆了摆,示意别废话。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他,也隔绝了我们焦灼的视线。

 项羽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困兽,在咨询室里焦躁地踱步,每一步都沉重得让地板呻吟。他时不时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拳头捏得死紧,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狂暴杀意。赶到店里的孙二娘被苏雅扶着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手里紧紧攥着刘邦早上出门时忘带的那个印着“财源广进”的打火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慢得像钝刀子割肉。

 许仙的微型摄像头信号接入了店里最大的显示器。画面剧烈晃动,伴随着许仙平稳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看环境,是城南那个废弃的老文化宫。破败的舞台,蒙尘的红绒布幕,歪倒的座椅…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陈腐的味道。

 镜头随着许仙的脚步移动,穿过幽暗的走廊,最终停在一个挂着“道具室”牌子的房间门口。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昏黄摇曳的光,像是烛火。

 许仙推门而入。

 画面猛地定格。

 道具室里堆满了破烂的舞台布景和蒙尘的杂物。正中央,刘邦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张老式木椅上,垂着头,生死不知。他面前的地面上,那个用暗红颜料画就的巨大“眼睛司命”符号,在摇曳的烛光下,如同刚刚凝固的鲜血,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而站在符号旁边,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的那个身影…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虽然穿着件极其普通的灰色袍子,虽然身形似乎比记忆中佝偻了一点…

 但那种冰冷、腐朽、如同墓穴里爬出来的气息,那种刻进骨髓里的阴鸷感…

 瞎眼老道!

 真的是他!那个本该化为沙砾消散的怪物!

 项羽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眼珠子瞬间布满血丝。苏雅捂住了嘴,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孙二娘哭的差点晕过去,刚刚已经去刘邦的床上休息了,所以现在盯着显示器的,也就是我们三个知道内情的人。我已经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

 老道缓缓转过身。

 那张脸…更诡异了。皮肤像是蒙了一层灰败的尘土,干枯龟裂,皱纹深得如同刀刻。那双本该是未瞎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仿佛有细微的砂砾在缓缓流动、旋转。嘴角却挂着一丝极其僵硬、极其不协调的“笑容”。

 “许仙…” 老道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干涩沙哑,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千年了…你还是放不下那点凡尘孽缘。” 他的“目光”(如果那黑洞能称为目光的话)似乎穿透了摄像头,直刺人心。

 许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声音却依旧冰冷平稳:“废话少说。放人。”

 “放人?” 老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像破风箱漏气,“当然可以。不过…得看你许老板,有没有诚意,接不接得住老夫这份‘厚礼’了。”

 他枯树枝般的手指,指向地上那个巨大的“眼睛”符号:“天庭的‘磨砺’…太慢,太温和了。它只想把你们磨成顽石…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他黑洞般的“眼窝”转向昏迷的刘邦,又转向摄像头(或者说屏幕前的我们),那流动的砂砾似乎旋转得更快了,带着一种恶毒的戏谑。“但老夫现在不一样了…老夫还想要的,是复仇!是让你们尝尽背叛、绝望、求而不得的滋味!让你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