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室寒寺敲钟人

第185章 扮猪吃老虎

 风和日丽,阳光跟不要钱似的泼洒下来,晒得人骨头缝都发懒。¢u~s^i-p′m~a*x!.¨c¨o+m?店里那俩“武僧”一大早就扛着工具箱,喊着“邦羽维修,使命必达!”的口号冲出去祸害街坊了,留下我跟苏雅守着空店。

 “苏老师,” 我蹭到正在整理一堆陶片拓片的苏雅身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大好春光,窝在店里研究几千年前的锅碗瓢盆碎片,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苏雅头也没抬,用镊子小心地夹起一块边缘锋利的陶片:“这叫与历史对话。再说了,碎片怎么了?碎片里藏着的信息可能比完整的罐子还多……喂!你头发蹭我痒痒了!” 她终于忍不住笑着躲开。

 “历史天天对话,今天跟活人对话一下嘛!” 我死皮赖脸地凑过去,“你看,阳光,微风,花儿对我笑(指了指许仙那盆蔫了吧唧的‘暗河幽兰’),多么适合……约会!”

 苏雅放下镊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约会?李大老板,预算多少?是去吃米其林三星,还是去街角王大爷的煎饼摊加俩蛋?”

 “俗!忒俗!” 我大手一挥,“咱们今天走的是……怀旧文艺风!去城南老码头那边新开的那个文创园逛逛,听说有不少有意思的小店,再沿着江边步道走走,吹吹风,看看船,饿了就……嗯,煎饼摊加仨蛋也不是不行!” 主要是囊中羞涩,许仙那个黑心资本家最近出差,报销流程走得比蜗牛还慢。

 苏雅被我逗笑了,明媚的眼睛弯成月牙:“行吧,看在你这么有(抠)创(门)意的份上。等我收拾一下。”

 城南老码头文创园,名字听着挺唬人,其实就是把一片旧仓库厂房改造了,刷了点五颜六色的漆,塞进去一堆卖手工饰品、创意文具、还有“孤独的星球”咖啡店之类的地方。人不多不少,大多是年轻情侣或者拍照打卡的文艺青年。

 我跟苏雅手拉手,慢悠悠地逛着。她在一个卖手工皮具的小店前流连,对着一枚雕着抽象花纹的铜制书签爱不释手。我则在旁边一个号称“蒸汽朋克”风格的摊位上,对着一堆用齿轮、轴承、废旧表盘拼成的“艺术品”直嘬牙花子——这玩意儿摆家里,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得吓出个好歹?

 “老板,给女朋友买一个呗?纯手工,独一无二!” 摊主是个扎着小辫、戴着圆框眼镜的文艺男青年,热情推销,“你看这个‘时间之心’,多浪漫!象征你们永恒的爱情!”

 我瞅着那个由生锈齿轮和断裂发条组成的、棱角分明还带着尖刺的“心”,嘴角抽了抽:“兄弟,你这‘心’……扎手啊。我怕我女朋友拿着它,一不小心把我送走了。”

 苏雅在旁边噗嗤笑出声,放下书签拉着我就走:“走吧走吧,你这张嘴,迟早被人打。”

 “打我?不能够!” 我得意地晃了晃我俩牵着的手,“哥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得稳重!”

 事实证明,flag不能乱立。

 从文创园出来,沿着江边步道溜达。江风带着点水腥气,吹散了午后的燥热,还挺舒服。步道一边是栏杆外的江水,一边是绿化带和小广场。几个穿着紧身裤、豆豆鞋,头发染得跟鹦鹉似的精神小伙,正围着一个投币的卡拉ok机鬼哭狼嚎,唱的还是那种土味情歌加社会摇的混合体,魔音穿脑。

 我跟苏雅下意识想绕开点走。结果其中一个黄毛,唱得正嗨,一甩头,手里喝了一半的冰红茶瓶子脱手而出,不偏不倚,“啪叽”一声,正好砸在我脚边!溅起的褐色液体和冰块渣子,给我那刚刷干净的白色板鞋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哟卧槽!” 黄毛自己也吓了一跳,随即看到自己“杰作”,再看看我那瞬间黑下来的脸,和他同伴看过来的目光,那点惊吓立刻变成了为了维护“面子”的嚣张。他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下巴抬得老高,用鼻孔对着我:“喂!走路不长眼啊?把我饮料碰洒了!”

 我:“???” 大哥,你物理是体育老师教的?谁碰谁啊?

 苏雅赶紧拉了我一下,小声说:“安如,算了,我们走。?\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

 我低头看了看惨遭荼毒的鞋,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最多十八九岁、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社会气息的愣头青,心里的火苗噌噌往上冒。妈的,好不容易跟女朋友约个会,被这种玩意儿搅和?

 “小子,” 我抬起头,脸上没啥表情,甚至带了点疑惑,“你……刚说什么?风大,没听清。”

 黄毛一看我这“怂样”(他以为的),更来劲了,伸手就想推我肩膀:“装聋是吧?老子说你……”

 他手伸到一半,我动了。

 动作不快,甚至有点慢悠悠的。我没躲,反而往前迎了小半步,肩膀微微一沉,正好避开他推过来的手掌。同时,我垂在身侧的右手,像是不经意地、极其隐蔽地在他靠近我身体一侧的肋下某个位置,用指关节飞快地、轻轻地“点”了一下。

 这一下,快得连旁边的苏雅都没看清,更别说那黄毛了。他只觉得手掌推了个空,身体因为惯性往前踉跄了一下,同时,肋下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疼,但有点怪异的酸麻感瞬间扩散开,让他半边身子都跟着一僵,动作顿时卡壳。

 “哎?” 黄毛愣住了,保持着那个前倾推人的滑稽姿势,有点懵。刚才那感觉……怎么回事?

 他那几个同伴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黄毛!咋回事?”

 “这小子找茬?”

 “削他!”

 我依旧站在原地,脸上甚至还带着点无辜和茫然,摊了摊手:“几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我真没碰他饮料,是他自己没拿稳。你看我这鞋……” 我指了指鞋面上的污渍,语气那叫一个诚恳,“新买的,挺贵的。要不……你们谁赔我点清洗费?五十就行,我自个儿去刷刷。”

 “赔你妈!” 另一个红毛脾气更爆,一听“赔钱”就炸了,抡起拳头就朝我面门砸过来!拳风还挺猛,一看就是街头打架练出来的野路子。

 “安如!” 苏雅惊呼一声。

 我还是没躲,甚至脚步都没动。就在拳头离我鼻尖还有几公分的时候,我上半身极其诡异地、幅度很小地朝旁边一侧,那拳头擦着我耳朵就过去了。同时,我垂着的左手,又是极其隐蔽地、如同拂尘般在他冲过来的大腿外侧某个点上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