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来支红塔山快活似神仙

第595章 归途终

血腥气是最先钻进鼻腔的。

不是新鲜伤口那种带着温热的腥,而是混杂了福尔马林的刺鼻、硝烟的焦糊、酸腐汗臭与失禁尿液的温热,像一堵湿冷粘稠的墙,从车厢深处漫过来,死死捂住人的口鼻。

张宇坐在摇晃的火车硬座上,感觉这股气味已经渗进了骨头缝里——他低头看自己的手,骨节处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虎口和指腹的破皮还在渗着血珠,混着干涸的污渍,像一块洗不净的抹布。

那污渍是无形的。

是手术台上凝固的暗红,是铁笼里孩子们蜷缩的汗味,是被活摘器官的孩子睁着的空洞眼白,是他抱着那个小女孩时,她失禁在他肩头的温热湿痕。

这些东西像附骨之疽,钻进他的指甲缝,嵌进他的掌纹里,怎么搓都搓不掉。

“操!”他猛地低骂一声,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桌上半杯还有些烫的茶水晃了晃,杯壁凝着的水珠滚落在满是划痕的木桌上。他一把抓过杯子,将剩下的水狠狠泼在手上。

却怎么也压不住他掌心灼烧般的“不洁感”。

他开始发狠地搓洗,指节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刮一层老茧。

指甲缝要抠,关节处的褶皱要反复揉,掌心的纹路要搓得发红发热,连手背的皮肤都被磨得泛起了白。

水珠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淌,滴在裤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很快,破皮的地方渗出血来,混着冷水,在桌面上积成一小滩淡红的水洼。

“够了,张宇。”

沙哑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浓重的疲惫,却异常清醒。

李富贵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泛着青黑,整个人像一根被水泡透又晒干的老木头,却依旧挺直着腰。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棉布手帕,边角已经洗白起毛,递过来时,手背上的擦伤还结着痂。

“擦擦。”李富贵的目光落在他通红渗血的手上,“有些东西……光靠水,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