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深夜造访

沈骞之疾步上前，双目圆睁盯着那团诡谲纹路，大惊失色：

“这是何物？”

“是蛊。”顾念雪的银针在暗纹边缘游走，针尖竟凝着淡淡黑气，“看这情形，子蛊已入肺经，纹路扩散速度比寻常蛊毒快三倍。”

顾念雪抬头与萧璟煜对视，却发现他的目光始终停在自己持针的手上，眼底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暗潮——那是唯有她能看懂的、近乎偏执的信任。

“蛊？”沈骞之踉跄半步，官帽上的玉簪随之轻晃，“皇宫重地，何人敢炼制如此邪物？”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萧璟煜与顾念雪异口同声：

“莫桑！”

“既然他自投罗网，孤定叫他插翅难飞！”

——

热浪裹挟着蝉鸣，御花园的莲池蒸腾着热气，枯萎的莲叶边缘蜷曲，如同被火燎过一般。

戌时，歆萃宫后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莫桑掀开青铜蛊坛的刹那，坛中翻涌的黑红色浆液突然发出尖啸，如同无数冤魂在地狱门口哭嚎。

他望着坛底逐渐成型的蛊王——那是用三十六名处子血喂养的矛头蝮，此刻正拖着蛇形长尾，在黏稠的血浆中吞吐着赤红信子。

“就快成了。”他幽幽开口，绿眸中泛起病态的兴奋。

这时，传来怯生生的叩门声。

“莫公子，”小宫女的声音带着些许软糯，“贵妃娘娘命奴婢来给您送冰镇酥山，说夏日燥热，助公子解解暑气。”

莫桑挑眉，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进。”

木门吱呀推开，携来一缕茉莉香。

小宫女身着淡青色宫装，髻上别着一朵素白簪花，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她低头将食盒放在桌上，琉璃盏中的酥山堆成精巧的莲花状，上面撒着碎冰与玫瑰花瓣，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贵妃娘娘说，这酥山用的是卯时初刻的露水······”她忽然噤声，目光撞上莫桑手边的蛊坛，里面传出的嘶嘶声让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看够了？”莫桑的声音从面具后渗出。

他缓缓转身，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如同深潭里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