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为了傅凌鹤求墨时安

8个小时的飞行,云筝始终保持着僵直的坐姿。空乘第三次询问是否需要毛毯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得发青。机舱空调温度很低,但更冷的是她胸腔里那颗不断下沉的心。

 

当飞机轮毂接触A国跑道发出刺耳摩擦声时,云筝的指甲早已在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她不等\"系好安全带\"的指示灯熄灭就解开束缚,惹来空乘惊慌的劝阻,\"女士,飞机还在滑行,请您系好安全带。\"

 

云筝充耳不闻。舷窗外A国灰蒙蒙的天色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铅云低垂仿佛随时要压垮这座城市。

 

当舱门开启的瞬间,她第一个冲了出去,高跟鞋在廊桥金属地面上敲出凌乱的鼓点。

 

机场大厅弥漫着咖啡与消毒水混杂的气味。云筝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司机被她惨白的脸色惊到,差点撞上隔离带。

 

\"墨家老宅。\"她报出这个五年未曾提及的地址时,喉间泛起铁锈味。车窗映出她憔悴的倒影——精心打理的卷发变得干枯毛躁,眼妆晕染成青黑色的阴影,像被人狠狠揍过两拳。

 

车子驶入城郊盘山公路时,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徒劳的弧线,正如她此刻无论如何也擦不干的眼泪。当熟悉的黑色铁艺大门出现在视野里,云筝的呼吸骤然停滞——门柱上墨家的家徽依旧锃亮,那柄中世纪骑士剑的图案曾是她十八岁前全部的骄傲与束缚。

 

\"就在这停。\"她扔下几张纸币冲进雨幕。冰凉的雨水瞬间浸透真丝礼服,裙摆上的水晶装饰变得沉重如铅块。就在她踉跄着奔向大门时,一辆哑光黑的布加迪威龙从侧门缓缓驶出。

 

车窗降下的瞬间,云筝看到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墨时安轮廓比她更锋利,眉骨处那道疤是二十岁继承家业时留下的战利品。他今天穿着挺括的枪灰色三件套,胸针是墨家继承人专属的荆棘权杖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