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礼物(第3页)

 “行了，我得先离开了，那边还离不开手。最多两天我就回来了。”季听雪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季二爷，“您放心，我是当老大的，不用我亲自冲锋陷阵。”
 

 季二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想走可以，不过你得先打赢你二哥才行。”
 

 季铳一听这话，直接不乐意了，叫嚣着：“这怎么能行呢！要我说啊，只有打赢我才行！二哥是咱们兄弟里身手最差的。还有，他一定会给小妹留手的！”
 

 季二爷根本就没把小儿子的叫嚷当回事儿，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女儿身上，一脸认真地问道：“怎么样，闺女？你到底要不要比？”
 

 季听雪知道这次不打是不行了。谁叫季听雪从小跟着他爹和哥哥后面学武呢。便说道：“爹你耍赖。您明知道咱家就属我身手最差，您还这么安排，不就是不想让我离开嘛！”
 

 “放心，爹既然说了就是给你留了门。当然也不会让你那么容易离开。”说罢，他扭头看向二儿子，一脸严肃地吩咐道：“老二啊，爹相信你肯定不会对小妹手下留情的。不过呢，爹允许小妹在比试的时候可以动用任何手段，你可得认真啊！”
 

 季砚点头，也无比认真的回答：“知道了，老爷子。您放心吧，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别看季砚在三兄弟中是身手最差的那一个，但实际上，他的实力可一点都不弱。真要较起真来，他的身手绝对不比堂口的那些红棍差到哪儿去。
 

 “小妹，二哥哥可是要认真的。你要想让老爷子放心，就把手段都使出来。”季砚可是在不少师傅手下学过的，季听雪的记忆里就知道不少。
 

 季听雪也没打算靠撒娇让二哥放水，便直接走到院子里的空地上，说道：“行，就让二哥哥看看我这几年的成果。”
 

 苏北派的人都知道季家幺女，生来便是一捧雪里淬出的胭脂。都说季二爷大字不识，却懂得把江湖最锋利的刀尖绕成女儿腕上的一枚软金镯。家中堂口不大，她却是整条街唯一敢把冰糖葫芦插进枪管里、让火药用甜味开花的小祖宗。
 

 他们不知道的是，听雪二字中是季二爷把混江湖最要紧的两件事塞进女儿的名字：能忍，又能闯。全因为 “听雪”在沪语里谐音“挺削”——旧时切口里“挺”有“硬撑”“扛事”之意，“削”又是“削尖脑袋往上爬”。
 

 一番寒暄，倒不知何时太阳已经被乌云遮挡，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兄妹二人对峙着站在雨里，一点也没被雨水影响。
 

 二哥季砚脱了长衫，只留一件坎肩，他左手微抬，摆出了洪拳“四门桥”的起手式，右手却藏在腰后，那是他惯用的杀招“虎尾鞭”，这一招专门用来破解对手的下盘。“小妹，”他眯眼笑，说道：“让二哥哥看看你在国外都学了些什么西洋花拳。”
 

 面对二哥的挑衅，季听雪不慌不忙地将袖口折到肘弯处，露出一段白得晃眼的手腕，脚下随意踩了个松垮的丁字步，在其余人眼里像极了街头卖艺的野路子。她抬手虚晃一招，紧接着右肩猛地一沉，竟用看似笨拙的“铁牛耕地”去顶季砚的桥手。两拳相撞，“啪”一声脆响，雨丝被震得四散开来，甚至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
 

 季砚只觉虎口发麻，心里暗惊：“这小丫头的臂力竟然如此惊人，丝毫不逊色于男子！”但他面上不露，脚下陡然变线，使出一记“扫膛腿”贴着地皮卷了过去。听雪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给绊住了，身体猛地一歪，借踉跄之势“啪嗒”跌出半步，恰恰避过季砚的脚尖，与此同时，她顺势用左肘撞向季砚的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