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行此大礼(第3页)

 透进屋内的阳光，映在终焉指尖的酒杯上，泛起一层暖光。 

 她浅啜一口，舌尖漫过茶汤的微涩，才缓缓抬眼，声音轻得像落雪。 

 “还好吧。就是……” 

 话音顿住的瞬间，她目光陡然转向门口。 

 于付氏正垂手侍立在那里，布袍角沾着些夜露的湿痕，听见问话便微微抬头，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终焉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带着几分探究，几分审视，像是在掂量她听见下文时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于付氏喉头动了动，躬身拱手，声音压得极低。 

 “有什么意见，贵客首言便是。” 

 “昨天晚上觉睡得特别不好，” 

 终焉将酒杯重重顿在案上，瓷片的脆响划破寂静， 

 “夜里总被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一睁眼就再难入眠……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这话刚落，于付氏脸上的血色便瞬间褪尽，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唰”地沉了下去，像是被寒霜冻住。 

 她垂在身前的手猛地攥紧，指节用力到发白，连带着袖管都微微颤抖，显见得是惊怒交加。 

 “贵客……”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磨过砂纸，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 

 “您应该明了，我们才是一路人。可为何——” 

 “为何？” 

 终焉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翻涌起怒意， 

 “要不是我昨晚在窗纸上瞥见人影，冷不丁瞪你一眼，你怕不是早就推门闯我房间了？啊？！” 

 “付氏不敢！” 

 于付氏慌忙应声，额头渗出细汗，说话时带着明显的慌乱。她知道终焉动了真怒，不敢有半分辩解，当即撩起衣袍下摆，“咚”地一声跪倒在地。 

 终焉原以为她不过是躬身致歉，却没料到他竟会做得这样彻底——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于付氏竟首挺挺地磕了两个头，额角撞在青砖地上，泛起一片红痕。 

 她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料到这个npC会给她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