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拦路喊冤

    一瞬间,橠白恍然大悟:“若是□□,那李婉芙必然反抗,那么拉扯起来,袁绍卓的身上必然会有伤痕,且这些伤痕大都会在面颊、脖颈以及胸口之处……”


    说到此处,橠白已然猜测出陆归舟方才让袁绍卓脱了衣裳之后,瞧出了甚么……


    “不错!”陆归舟点了点头,继续道:“方才我让他脱了衣裳,仔细瞧了,可他的身上却只有行刑的伤痕,没有半分抓挠之伤。”


    橠白颇有些不放心,随即问道:“那会不会是行刑的伤痕掩盖了这些抓挠的伤痕呢?”


    “也不会。”陆归舟摇了摇头,继而道:“鞭刑无论是在前身还是在后身,下鞭过去,那伤痕大都不会在面部、脖颈乃至胸口正中央,且也不会那么正好,就覆盖了那几处抓痕,再说了,那张兴业摆明了屈打成招、想要快些结案,怎么还会用鞭痕去掩盖抓痕,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但□□之时的反抗则不同,男子强迫女子,必会先将其压倒,若得机会脱身,也必然是逃跑,是断然不会在回过头去与男子撕扯的,所以女子在下,伸手抓挠,会伤到的位置无非是这三处,除非……”说到此处,陆归舟俊颜之上微微一红,而后道:“除非是行凶之人得了手,便还有可能在背部留下抓痕……”


    此话若是放在从前,橠白必然会追问上一句为何会在背部留下伤痕,但如今她已经了人事,便也都懂了……


    橠白红了腮颊,尴尬的清了清嗓,方才继续追问道:“那……接着怎么办?”


    陆归舟忖了忖,轻揽住了橠白的肩头道:“下午我们走一趟汝焉府。”


    橠白不解:“去做甚?”


    陆归舟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不情愿之感:“去找那张兴业,申请复验尸身。”


    橠白微瞠双眸:“你是觉着仵作有疏漏?”


    陆归舟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我是觉着这案子里的蹊跷太多了,送过来的公文还是验状,皆是毫无纰漏,可偏偏的,那袁绍卓的身上就是没有一丝伤痕……”


    橠白顺着陆归舟的揣摩,思量了下去,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要去看尸首,若是尸首上也没有伤痕,那么此案就是有人做局,若是真如验状所写那般,那便是有人栽赃嫁祸!”


    “不错!”陆归舟点了点头,甚是心悦橠白每一次都能料中他的心思,可这心悦之情转瞬便被愁云笼罩,他叹了口气:“可无论是是哪一种,于查清真相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桩案子,怎么看怎么都是有人要害那袁绍卓,可那袁绍卓是京城人士,与这群人素无往来,无冤无仇的何须做这么大个局来陷害于他?


    想不通,真真是想不通。


    多思无益,橠白索性也不想了,待下午前去汝焉府,复验了尸体再行定夺吧!毕竟,事到如今,除了从尸体上入手,他们也是无处可寻了。


    午膳过后,橠白与陆归舟便出了县衙,准备前往汝焉府去了。


    车夫已经套好了马车,等在了衙门口。


    二人出了县衙,径直上了马车。


    车夫见二人坐好,一声令下,马车徐徐前行。


    马车之中,陆归舟又将那公文打了开来,意欲再看一遍验状。


    橠白并不想打扰他的思绪,便沉默不语,暗自忖度着案情。


    思绪甫一开启,橠白便是脑中一闪……


    “阿舟。”橠白开了口:“你说那袁绍卓会不会是贼喊捉贼?”


    陆归舟闻声抬眼,神情严肃了起来,他暂不作声,若抬手将橠白揽入了怀中。


    如今,陆归舟心有所思之时,总是会习惯性的搂着橠白。


    橠白顺着他的力道依偎在了他的胸前,再次开了口:“袁绍卓与张兴业那边定是有一边说了谎,方才你的确确认了袁绍卓的身上并无伤痕,你可有没有想过,若根本就不是奸杀呢?”


    橠白说完,明显的感觉到了陆归舟环住她的手臂一紧,继而便听他道:“你是说凶手有可能就是袁绍卓,但并非是奸杀?”


    橠白重重的点了下头,继续道:“比如下毒或者是捂死之类的。”


    陆归舟眉头紧皱,忖度了片刻,复又摇了摇头:“若是下毒,那验状上又怎么会说女尸上有厮打痕迹呢?”


    “许是……那张兴业为图省事?”言罢,橠白也觉着此种猜测站不住脚,复又摇了摇头道:“不对,若张兴业只是为图省事,也无须在验状上作假,无论人是怎么杀的,都不影响给袁绍卓定罪。”


    “不错!”陆归舟道:“先莫要再想了,等下复验过了尸体,就都明白了,若是尸体一如验状所说,那便足以证明袁绍卓是被冤枉的,若是尸体明摆着是被毒死的,那……这水可就深了……”


    “……”橠白不语,霎时间那心就悬了起来,若是那尸体一如验状所说,尽是厮打痕迹的话,那大概率是张兴业为图省事,但若是那尸体与验状有出入,那定然这其中若非有人授意,那这仵作的嫌疑无非是最大的了,可是如今橠白在县衙里做事也有一阵子,仵作篡改验状倒是可能,可一个小小仵作,手又如何能伸到戒律房去?能让衙役对其大刑伺候?


    那袁绍卓硬生生的挨了如此多的大刑仍不肯承认,眼看着就要被问斩都还要喊冤,那县衙的种种刑具橠白是见过的,一旦动了刑罚来,屈打成招的人比比皆是,饶是心里这一关就过不去的……


    如此想着,那袁绍卓倒是有几分可信了……


    看来,也只有见那尸首才能知分晓了。


    橠白方才想罢,那马车便狠狠的颠簸了一下,而后就听的马儿嘶鸣了几声,马车倏然就停了下来。


    惯性使然,橠白与陆归舟的身子双双向前一怂。


    陆归舟下意识的抱紧了橠白,开口向着外边的车夫问道:“出了甚么事?”


    “陆大人,有人拦车!”车夫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心有余悸的很。


    “有人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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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归舟反问了一声,心头疑惑极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拦车?


    言罢,陆归舟一把撩起了车窗前的帘子,一看究竟。


    只见那马车前方,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正跪在地上,瞧见陆归舟探出头来,忙就叩首高呼:“青天大老爷!求您为我家公子申冤啊!”


    陆归舟甚为不解:“你是何人?为何事喊冤?”


    那少年闻声,直起身来,朗声道:“为我家公子,袁绍卓!”


    一听袁绍卓三字,陆归舟警惕了起来,忙自马车上下了去,打算仔细问上一问。


    橠白也警惕了起来,当即同陆归舟一并下了车。


    那少年一见陆归舟与橠白下了马车,等不及他发问,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大人明鉴,我家公子当真是被冤枉的!”


    不等陆归舟再次发问,那少年便将案发那日的前前后后,事无巨细的同陆归舟言说了起来……


    这拦车喊冤的年轻人,正是那袁绍卓的贴身仆童余衡,他言说那日他与袁绍卓奔走了一日,劳累不堪,回来了客栈草草的用了晚膳便歇下了,一切都无异常,那夜,他们主仆两个都睡的格外的深沉,一觉醒来,那李婉芙的尸首便横陈在袁绍卓的身旁了,然后,袁绍卓便报了官,官府的人来了之后把他们一行人全都带了去,一番审问,便定了袁绍卓的罪,袁绍卓不认,便被那张兴业大刑伺候了好几日,再然后就判决了……


    听了余衡的一番言说,陆归舟与橠白的心中对于袁绍卓的相信更多了一分,这主仆二人的言辞虽略有不同,但大致情节以及主要事件却是完全一致的,要知道这查案子,供词是很能看出蹊跷的,不一致和太一致都是有问题的,不一致那便是其中一人说了谎,若是太过一致,那便是二人先前对过证词,而如袁绍卓与余衡这般,大体事件一致,但细枝末节上又略有不同,这方才是两个人都说了真话,因而他二人一主一仆,所看事情的角度自然是不同的,所以各说各话,总是不能完全一致的。


    陆归舟心下飞速的忖度了一番事情经过,先前张兴业莫名甩过来的案子,蹊跷的斩立决,挨了种种重刑也不肯招认的袁绍卓,拦车喊冤的忠心奴仆……


    忖度罢了,陆归舟眸光坚定,对那跪在地的余衡道:“你即刻到县衙去,击鼓鸣冤!”


    余衡一愣,袁绍卓的案子不是已经判决了,他击鼓鸣冤还有用?


    陆归舟解释道:“这案子甚是蹊跷,我同主簿这一行,原本便是想到汝焉府去复验尸首,但若是复验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日里袁绍卓便要被问斩,若你去击鼓鸣冤,若你去击鼓鸣冤,我们应下这桩案子,便还能拖延几日,若我们这一行无果,还有时间细查!”


    “我这就去!”余衡点了头,站起身来,拔腿就直奔县衙去了。


    橠白看向陆归舟,问他道:“阿舟,那我们还去吗?”


    “去!”陆归舟言罢,拉着橠白便回去了马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