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命情双修(第2页)

 他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命魂的觉醒，准备迎接命劫的挑战。

 漆黑的夜幕低垂，天地仿佛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陈长空独立在乱石堆间，手中长剑垂地，剑尖滴落的血迹，在岩石上化作一朵朵妖异的红花。

 他的心跳得极慢，仿佛每一声都沉入地狱深渊。

 顾芷若的身影还在眼前浮现，她的微笑，她的呼唤，还有那临死前的眼神，带着不舍与决绝，如锋刃般扎进他心中。

 “陈长空，莫再执念，走你自己的路。”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可他如何能不执念？

 她为他挡下了那一击本应穿心的剑，身体在他怀中一点点冷去，而他却连一句“不要走”都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机流逝，像是风中最后一缕魂光。

 “该死的命运……该死的宿命！”陈长空猛然仰天怒吼，声音嘶哑，近乎兽吼。

 灵台震荡，元神微颤。他知道，心魔正在靠近。

 “她不该死，不该是她……”他的指尖剧烈颤抖，体内灵力紊乱，气海仿佛沸腾。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看淡生死冷暖，可当顾芷若真正倒在他面前，他才知道情之一字，比千刃更锋，比万毒更烈。

 “我若强大一点，是不是就能挡下那一剑？”

 “我若狠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让她陪我涉险？”

 “是我，都是我！”

 自责、自厌、悔恨，如百鬼夜行，撕咬着他的神识。他跪倒在地，手指插入泥土，几乎要把自己整个埋进去。

 一道黑雾悄然自心头升起，如无形魔手，缠绕心脉。

 “让他们都死。”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杀尽一切，毁灭所有，只有仇恨才不会背叛你。”

 “不……我不能……”陈长空咬牙挣扎，面孔扭曲，眼中神光一暗一明。

 识海中，那座象征“道心”的神台已裂出一道缝隙，黑色藤蔓缓缓爬升，如要将整座神台吞没。

 “她用命护你，是希望你活下去，不是希望你堕魔！”又一道虚幻身影浮现，是师尊的面容，是漓音的叮咛，是柳含烟的眼泪，全都汇聚在这混乱的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