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惊遇故人
西厢房的结构简单的可怕。
两横一竖三排房间,后窗全都封死。
紫苑告诉京墨,虽然她没进去过,不知道西厢房具体是怎么个安排,但是她撞见过管家进去。
管家进去的位置是西厢房左侧的房间,远离檐廊那一端。
时间有限,京墨来不及多观察试探,按照紫苑说的位置选定了西厢房左侧靠里那间房,趁乱钻了进去。
感谢房门没上锁。
进门后,她一转头,跟房间里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对上眼。
在尖叫即将冲破喉咙之前,京墨手动捂嘴。
人生何处不相逢,恰遇相逢遭猪绑。
扭头之后,入目是一男一女。
男的眉眼依稀能看出公孙淼影子,京墨猜测大概是公孙垚。
那女子,是周雪!
京墨听霍渊说过可能可以在南洲见到周雪,她还设想了好多相遇的场景。
好家伙,设想的场景一个都没遇到,直接在这么离谱的场面遇上了。
周雪跟公孙垚一起,被人用铁链锁在柱子上,锁链给他们留了一些活动空间,但不多,因此两人只能挨着柱子休息。
周雪不敢置信的张着嘴,手指着京墨,激动到失声。
外面的骂战唤回了京墨的理智。
“嘘!有话一会说。”
京墨按照霍渊的叮嘱,着急忙慌找藏身的地方。
西厢房房间里的摆设简单的令人发指,除了一张占据整个房间三成的拔步床外,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椅子被人搬到被绑在柱子边的两人旁边,短暂的充当桌子。
藏哪呢藏哪呢!
京墨急得团团转。
外面的喧闹已经停下。
王铁柱到底身体底子好,抽刀那人想奈何他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打持久战。
可他们受雇于人,不愿把事情闹得太大,短暂的打了一阵后偃旗息鼓。
两位主角一罢手,其他护卫没热闹可看,陆陆续续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王铁柱收起自己的武器,闷雷般下达指令:“都把各自负责的屋子检查好!”
他的性格是真谨慎,直觉也确实敏锐。
热血下头后他迅速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潜入,但他就是感觉刚刚的闹剧不对劲,且反应迅速的做出了应对。
护卫们的不服气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冒头,该检查还是要检查的。
王铁柱一嗓子后,护卫们各归各位,准备检查。
京墨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嘶……这破屋子,怎么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负责看守公孙垚和周雪的两名护卫边唠嗑边往自己负责的屋子去。
“赵老四,听说你昨天去倚翠楼了?咋样?”
“可别提了,我昨天点的那是最下等的!我昨天是去看花魁娘子了,花魁不愧是花魁,你是不知道,我昨晚就隔老远瞅了那么一眼……立马就……嘿嘿嘿……”
“那要不人家是花魁呢?我张老三最贵也就睡过一两银子一晚的,真想尝尝花魁的滋味啊……”
两人猥琐的对话隔着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京墨咽了口唾沫,一咬牙……
……
两名护卫推开门,月光从两人背后洒到屋中,将烛火昏黄的光染色。
屋内,公孙垚将周雪护在身后,挺直腰板对着两人。
周雪肤色在跟着公孙垚奔走的时日里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眉目灵动,自有属于她的一番风味。
赵老四从周雪来第一天就馋她,可主家要的人,他没胆子动,只能过过眼瘾。
“格老子,这小娘皮不比倚翠楼的差,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们享享福!”
张老三拍拍赵老四的肩膀:“先干活。”
两人嘴上不着调,检查起来倒也细致。
举着灯连房梁都仔细辨认了好一会,确认没人才作罢。
将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定没人,张老三和赵老四警告公孙垚他们“老实点”,然后出去了。
两人就守在门口,倚着柱子插科打诨。
听到关门声,京墨没急着出来。
又等了许久,直到确认两人在外面短时间不会进来后,京墨才从床
走镖的时候见得东西杂,恰好,这拔步床也在京墨知晓的范畴之内。
做拔步床的工匠告诉京墨,拔步床这东西矜贵,一张好的拔步床,没有百八十两银子打不下来,可总有些人没那么多银子,但又想要撑面子的东西,木匠们就想了个法子,偷工减料,硬生生把拔步床的成本降下来了。
孙府西厢房这张拔步床就是偷工减料的产物,看似不错,实则用都是散木料,空有架子,内里都亏的。
床底两侧的封板都是薄薄一片卡在两只床脚中间,手从床下空着的背板那里伸进去,使点巧劲,很容易就能弄下来。
刚刚京墨赶在两人进来之前,扣出侧板,整个人缩到床底,一只手扶着侧板,整个人攀着床板离地,大气都不敢出。
普通百姓家里不会有拔步床,有拔步床的也不会去仔细研究这个看似四面都封着的东西能不能藏人。
衣柜、房梁都不好藏,京墨只能赌一把,赌这些大老粗的护卫不知道拔步床的小秘密。
好在她赌赢了。
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京墨拍拍自己身上从床底下带出来的蛛网和灰尘,示周雪将扣着锁链的手往外递一些。
不知是护卫手里只有普通锁链还是没想过会有人摸到这里救人,锁周雪和公孙垚用的锁链是最常见那种平时用来锁牲口的铁链。
开锁逃生,这可是镖行必备的技能!
京墨扫视一圈,从周雪头上取下来一只银钗,银钗两脚掰开,拿着其中一段怼进锁头,侧耳过去鼓捣两下。
细微的咔哒声后,周雪手上的铁索开了。
京墨得意挑眉,跟周雪炫耀完,转头去开公孙垚手上的锁。
开锁简单,难的是怎么出去。
霍渊给京墨的消息是“等”。
具体要做什么,他没来得及跟京墨说清楚。
蹲着挪到门前,将耳朵贴到门上停了半天,除了能听到门前那俩煞笔的荤段子,其他什么都听不到。
等……等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