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她的愿望撕个粉碎(第2页)

 祁让的手缓缓背到身后,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帝王的沉稳气度。 

 “徐掌印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年轻的掌印大人徐清盏躬身给皇帝行了个礼:“东厂查到了大皇子余党的线索,臣特地来和皇上说一声。” 

 言罢看了晚余一眼:“臣好像来得不是时候,皇上在和晚余姑娘玩老鹰捉小鸡吗?” 

 祁让板起脸,不悦道:“少胡说,跟朕进来。” 

 “晚余姑娘也进来吗?”徐清盏问。 

 祁让冷哼一声:“让她到殿外跪着去,朕不叫她起来,就一直跪着。” 

 晚余立刻领命,走到外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徐清盏又看了她一眼,走进去,关上了殿门。 

 门外候着的几个人都吓傻了,直到殿门关上,才回了魂儿似的长出一口气。 

 孙良言迟疑了一下,抱着拂尘走到晚余面前,小声问:“你怎么招惹皇上了?” 

 晚余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也不抬。 

 孙良言叹口气,摇着头走开。 

 暮色四合,殿前的宫灯已经点亮,冷风呼啸着从空旷殿前席卷而来,屋檐上的占风铎叮铃作响。 

 晚余跪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膝盖阵阵刺痛。 

 在宫里,宫女太监的膝盖没几个是好的,平时一站就是半天,见到主子就要跪,主子不高兴也要跪,住的地方也不烧地龙,大冬天就生冻着。 

 她进宫算晚的,十五岁及笄的时候才进来,好多人都是十一二岁就进来了,宫女熬到二十岁出宫,膝盖比四五十岁的人好不到哪去。 

 太监更惨,进了宫就是一辈子。 

 晚余胡乱想着,又不知跪了多久,膝盖渐渐麻木没了知觉。 

 风一阵紧似一阵,从衣裳的每个缝隙里钻进来,刺骨的冷。 

 孙良言和几个小太监时不时地看她,都有点于心不忍。 

 可皇帝罚跪,谁也没办法替她挨罚,只能盼着掌印大人带来的消息能让龙颜大悦,皇上一高兴,或许就免了她的罚。 

 又等了一阵子,天色完全黑下来,风小了些,天上细细碎碎地落起了雪粒子,打在殿顶的琉璃瓦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小福子悄悄问孙良言:“师父,下雪了,晚余姑姑怎么办呀?” 

 “你问我,我问谁去?”孙良言说,“我除了事后送她两贴膏药,还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