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灰夜柯辟邪

第1126章 《刑柴》(第2页)

县医院也查不出王五的伤,就说是什么“诡异溃烂”。孔桥大半夜的去砸开老窑地基,居然挖出了裹尸草席和生锈的镣铐。陈伯抱来光绪年的县志,指着一段记载说:“柳七娘刑前哭着咒‘焚我骨者,代受千刑’。”这话刚说完,窑火一下子就暴涨起来,烈焰聚成了囚车的形状。孔桥左脸突然一阵刺痛,一照镜子,脸上居然浮现出黥面刺青——一个“冤”字就跟蜈蚣似的爬满了脸颊。

孔桥十岁的儿子偷偷溜进窑房烤火,当天夜里就发起高烧,说胡话:“穿囚衣的姑姑往我脚上钉竹签……”撩开裤管一看,孩子脚趾上全是紫黑的针孔,就跟遭了拶刑一样。这时候柴垛深处传来柳七娘的声音:“你曾祖为了夺我祖传釉方,毒死我夫还栽赃给我。”火焰里还映出幻象,一个女子被捆在烧红的铁椅上,臀腿的皮肉嗞嗞冒烟,那铁椅就是孔桥窑里烧着的虎头凳。

儿子的脚伤越来越严重,都溃烂见骨了,孔桥气坏了,拿着斧头就去砍窑柴。这一砍可好,刑木居然渗出血珠,柴房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断头台的楔形柴块突然飞起来,一下子就嵌进了孔桥的肩胛,伤口深得都能看见骨头。陈伯哭着跪在地上说:“老东家行贿刽子手,用浸透人血的刑具木烧窑,说怨气能固釉色……柳七娘被凌迟了三天才断气啊!”

孔桥想把记载丑闻的族志给烧了,谁知道火舌一下子就卷向他的双手。那皮肉就跟遭了剐刑似的,一片一片地剥离,火焰里还浮出完整的行刑场景:柳七娘被铁刷刮肉,每掉一片肉,火里就多一星青釉色。柳七娘还在火里笑着问:“疼吗?这才第一道呢,我可是受过四十八刑啊。”孔桥的双掌都成白骨了,腕骨还传来枷锁紧箍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