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漆伍嘴里还残留着一股浓稠的牛奶伴着高度数酒滑过的灼热，脑子一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是懊悔小跟班办事不利，二是感叹这位铜钱同学也是真够优秀的，长得这么小巧精致的，怎么有这么铁碗粗的神经？这喝牛奶喝的是一口闷吧，这都没发现牛奶味道不对劲，也是够缺心眼的。

 犯了错，小跟班自觉地去把解酒药丶蜂蜜水丶温水丶瓶瓶罐罐都翻了出来，拿到训练室外，也不敢直接上前敲门，这回真情实意地开始站在门外严守以待。

 漆伍拿着水杯，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以及小跟班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先是觉得好笑。解酒无方，这些东西医学上实际上用处都不大，只是能缓解不适症状。看铜钱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有难受症状的样子。想着想着，突然又琢磨着不对，嘿，这小鬼怎么在办公室翻出这么多解酒的东西来，这公司氛围得整顿整顿了！

 正要教训人，训练室的门再次打开，只见江白鹤面上戴着面罩，怀里轻轻巧巧抱着铜钱从屋内走了出来。铜钱乖巧地蜷在江白鹤胸前，一只手还拽着江白鹤的衣袖，一脸安心地在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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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铜钱的神经不是有碗口粗，这得有武松倒拔垂杨柳的杨柳树干那么粗！

 姑娘脸上挂着醉酒的酡红，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做什么美梦。这就是铜钱吗？小跟班看着她，微微八卦了一下，随即感受到一道凌冽的视线，擡头便看见江白鹤看着自己，心理顿时咯噔。

 江白鹤面上倒是看不出表情，一派很稀松平常的样子，仿佛刚才的眼神是一道幻觉。漆伍上前，碰巧无意挡在了江白鹤和小跟班之间：“没事吧？”

 江白鹤“嗯”了一声，随即腾出一只手，把悠悠签好的文件递给漆伍，嘱咐了几句，然后把自己裹在悠悠身上的外套往前整理了一下，堪堪遮住悠悠的脸，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又不至于太闷影响熟睡之人的呼吸，接着乘专属电梯径自离开。

 漆伍回头，看着小跟班，脸上少有的严肃：“什么该看，什么该说，没有下一次。”

 “是！”小跟班把头深深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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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白鹤出电梯，司机已立在一旁等候，见他出来手里抱着一个人，很是惊讶，也只是一瞬，马上隐去面上的表情，将后排车门打开，然后双手上前，准备接人。

 “不用。”

 江白鹤护住悠悠的头，珍而重之地将她在车里放好，为她系上安全带，然后把悠悠学校的地址报给了司机。

 训练室屏蔽了信号，这会儿出来，悠悠的手机在包里不停传来微信的提示音，想是声音太大，吵到了她睡觉，一边条件发射把手机从包里翻出来拿到手里握着压在脸上，却又不睁开眼回复，反倒是不满似的的哼哼唧唧，

 江白鹤很是好笑，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看见满屏都是曲一歆的消息提示，拿起电话，准备回拨过去，却突然又停住，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漆伍打了电话：“听说那家pe公司刚过来的人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