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2页)




    这一坐,就一直沉默到太阳下山。



    最后,沈霁远还是冷静下来。



    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收拾房间并不难,难的是怎样做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留痕迹。



    沈霁远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咬牙坚持,这几天,很难形容他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神经高度紧绷下,他几乎不眠不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靠着这一股自尊,他硬生生抗了几天,终于把房间里的所有痕迹全都毁尸灭迹。



    收拾完,沈霁远离开了酒店。



    结果,前脚刚回到家,后脚他就生起病来。



    发烧到接近四十度,高烧不退,家庭医生们忙得团团转,沈霁远却锁起门,不让别人给他做身体检查,也不允许别人靠近。



    躺在柔软的床铺内,发觉自己在发热,烧到意识模糊,呼吸滚烫时,他晕晕乎乎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打转。



    绝对不能……让别人接近他!



    如果自己在烧到失去意识被人看到身上未曾消退的印记,衬衫下胸膛上的齿痕,后背上的抓痕,腿上的指痕……他宁愿直接死掉。



    家庭医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最基础的方式为沈霁远治疗。



    沈霁远吃药,自己扎针输液,多亏年轻身体好,烧了一个星期,恢复过来。



    在这之后,他终于有精力,去寻找时晴。



    他动用自己的力量,派出不少人,去调查时晴,但因为手上有的信息不足,什么都没查到。



    那天的酒店入住登记里,没有和她吻合的,监控也没有拍到她的身影。



    而那几个给他下药的人,被查出来之后,也只惊惶失措的说,他们是安排了女人,不过是在宴会的休息室里,没想到沈霁远发现异样后就直接走了。



    再追问下去,他们比沈霁远表现的还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安排的事情没有成功,沈霁远却表现的这么兴师动众……



    沈霁远不能再深问下去,再问难保别人不会察觉到什么,他只能咬碎牙齿往下吞。



    事后,他处置了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将他们的公司逼迫到破产。



    事件的中心,那个可恶的女人,却还是毫无踪迹。



    找到了能怎么样?



    沈霁远回想起那一晚,那个女人坐在他的床沿上,对他微笑的模样,她穿着白衬衣,柔顺的黑发披在身后,灯光下,五官柔和而温柔。



    她的外表是像玉兰花一样的娉婷,看起来没有和精神异常扯的上关系的地方,可是后来她对他做的那些事……



    光是想起,沈霁远的脸色就又开始发白。



    他家室显赫,有钱有权,可那又怎么样?



    他要对付的人是个真正的疯子——



    让她破产,她如果本来就没有钱呢?把她送进精神病院?那她还得谢谢他,送疯子进精神病医院和送她回家有什么区别?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又不能真的让人家破人亡。



    难道他要去报警?说自己被一个女人给强迫了,让警察把她给抓起来?



    沈霁远越想胃里越沉重。



    最开始激愤到想和人同归于尽的心情已经渐渐淡去,恨意却越来越深。



    他暂且想不出应对的方法,只能将调查全都交给下属们,自己暂且放下。



    卧病在床,直到今天,前前后后消耗的时间也有将近一个月了,工作积累的比山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