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页)

 平日里花竹生病,常府很少给他请大夫,即使请了大夫,也是吃药谨遵医嘱,剩下的一切照常。但若是谢云谢阳病了,那定是全府上下众人轻声慢语,不要打扰病中的哥儿们休息,吃食也都配合着病人的肠胃来,更不必说,那额外进步的汤药膳食。

 所有这些,不胜枚举,若是让花竹说,他能说上一天一夜。

 这其中对他的差别,花竹以前一直觉得着并没有什么,自己毕竟是外姓人,常家肯收留他,已经是格外的恩情了。

 他不喜欢的,是自己入仕之后,常家人开始四处宣讲一些他们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比如对花竹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悉心栽培他。其中花竹最厌恶的,便是说待自己与常家其他孩子无异,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幼时受了诸多委屈,如今常家这一句话,便抹杀了他曾经日日夜夜遭受的欺负。他不甘心,也很生气。

 今日常老爷大概觉得花竹在城外立了功,又召集起街坊邻居,大肆夸耀起来。

 花竹跟着常老爷,逐个和大爷大娘问候过,又被同龄的哥哥弟弟灌了几杯酒水。一圈寒暄下来,他很快就体力不支,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休息。

 花竹一边休息,一边望着穿梭在厅内的小厮们,他想找望舒来问问,却一直没见到那孩子。

 “玉青,再跟我给叔叔伯伯们敬一圈酒。”常老爷喝了三分醉,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威严,“今天是大家高兴的日子,别扫了街坊们的兴。”

 花竹撑起笑脸,勉力支持,最终在常老爷的不断催促声中,撑过了这场宴席。今日这个情况,恐怕探不出什么关于“攀枝入市”的底细,花竹不想跟常家人长叙,回到内院又和表亲与舅舅们应酬了几句,便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