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3页)

 方池帮他拭了泪,说道:“你忍忍。”

 然后花竹一把抓住了方池的手臂。

 方池知他不舒服,一边低头吻他,一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想要转移些注意力。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早市买来好不好?”

 没人答话。

 “明天你……去了那边……若是没事儿,就派麻雀回来,如果需要帮助,就派乌鸦过来。”方池终究是在惦记着明日,话题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花竹咬紧下唇,点点头。

 方池又叹了口气:“你要出声儿,不能一声不吭。”

 于是花竹闭了眼睛,从喉咙里放出了一些呜咽和口申口今。

 这声音,像催忄青,又像催命,是煽诱,也是逼退。方池只感觉身体像被火烙,一颗心却如坠冰窟。他几乎是祈求着,对花竹说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记住,是我。” 花竹知道方池是帮他度过明日的此刻,好让自己能够尽量不那么痛苦。他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方池的模样,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方池问道:“我是谁?”

 花竹并不回答,但没得了回答的方池忽然发了狠,躬身一用力,花竹“啊”地一声,身子痛地弹起。

 花竹这人,怕痒怕痛,此时带着泪痕,方池忍不住低头吻他,一边吻又一边问:“我是谁?”

 “一醉。”

 方池应了一声,觉得半身胀痛得厉害,但“一醉”二字终究抚慰了他那颗起伏不定的心。

 可是没过片刻,他又不由自主地问起,“我是谁?”

 “一醉。”

 方池从前从未觉得姓名有何用,他叫什么也不甚有所谓,但此刻在花竹一声声呢喃的间隙,忽然理解了姓名的意义,对自己的名字珍而重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