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细大紧(第2页)

“诶。”洞明子搭腔道:“神雾五行使,职重责大,为你这当师父的分担了多少。太禹师兄,可是身在福中不言福呐。

要说起来,还是我那些个徒儿不长进,也未曾为山门出过多少力。一门心思修行,却也未见得有何所成。唉…”

太渊笑呵呵地为两位师兄添茶,眯眼点头笑道:“都好都好。”

“好你个太渊,尽知道做白脸。”

“你看看,你看看,笑得这般灿烂…”

太禹长老与洞明子星君,玩笑揶揄了太渊一句。

呦呜一声清鸣,知归鸟落于起行居前,一道青色身影自底下跃起,轻盈地落在三位长者面前。

一身青衫长袍的范贤,已是习惯了这般打扮,甫一落定身形,便连忙向三位长者一一揖礼。

“说了,无需这般多礼数,坐便是了。”太禹长老拍拍身旁的蒲团。

洞明子星君则从茶缸中取出一只茶盏,放到那处,范贤坐下之时,盏中已是热茶满盈。

“谢师父!”

太渊笑笑点头,问道:“如何了”

范贤吹了一气,将茶饮下,拢好衣袍回道:“送走了,应当…八、九成的把握吧。”

“哦,那就无事了。”

太渊微微松了一口气,太禹长老与洞明子星君也点头互视一眼,表示此事算是办妥了。

大家心里都很有数,若乐天说只有五、六成把握,那就表示基本没问题;若说七、八成,那就是绝对没问题;

而这八、九成嘛,肯定就是上了多重保险,以杜绝任何意外、万一、可能。

就像落星镇外那被再次翻修捯饬、复合连环套连环的超级环中环大阵一样,简直是小禾爱上了小急——老稳了。

“师父、两位师伯!”范贤微微拧眉道:

“虽然那苗盖天,面上看着并无不妥,也接受了苗德仁神志不太清明的现实。但总归来说,他心中定还是有些忿忿。”

“欸,乐天师侄。”太禹长老大手一挥,道:“你不是与那苗盖天交涉了三日,将事发前后经过说清楚了嘛。

行走江湖之人,怎会不知江湖事。

他苗盖天也一把年纪了,岂会是那等不晓事、不明理的轻狂之辈。

苗德仁那小子做过何事,为人如何,他当老子心里会没点数

再者说,冤有头、债有主,苗盖天便是恨,也该去恨布氏。”

“问题就出在这儿。”范贤一手搭在茶海上,手指习惯性地轻敲着,面带思索、眉头微蹙,道:

“师伯,苗德仁乃是家中独苗。就这么痴傻了,那苗盖天绝对不会轻易说放下就放下。

布安丘自爆七脉,已然是个废人。苗盖天举手投足之间不难看出,是个内心极为自傲、自视甚高之人。

他若想寻仇,绝不会去找那个废物老头。

所以,他能找谁呢

除了咱们司空山,他还能将这口怨气撒到谁头上呢”

“这是何故”太渊绪满水,将铁壶挂到钩上后,一脸不解地问道:“想他苗盖天,也是一方英豪,断不会这般无理取闹的。

乐天你就是想太多,多虑了。”

‘嗯,这世上的人若都如师父你这般仁善慈和,那早就天下太平了。’

范贤看了自己师父一眼,继续道:“虽然事情真相便是如此,但许多时候,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对于一个心怀不忿之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必须找一个发泄的途径,或者说泄愤的对象。

师父、两位师伯,弟子观那苗盖天,言语不多,但句句都说在点上。

其面上极少有表情显露,是个喜怒不形于色、城府颇深之人。

这种人,极有想法,且非常主观。

很难以交涉、言谈,说服他改变心中即定的判断与想法。

他表现得多平静、多淡定,内心就有多不甘、多气愤。

弟子所说八、成的意思,乃指他不会在近期有所动作。

但防人需防底,防事得防一。

便是亿万分之一的危害,也要先想好应对之计。

再针对应对之计,做好相关安排与准备。

譬如,先派几个修为高一些的讼徒,在苗氏家宅附近,暗中观察收集苗氏的动向与消息。

当然,深层隐秘很难探听。这个容弟子些时间,定能想出渗透进苗氏的办法来。

总之,万不可掉以轻心。

最好,能将事平息于未发,危化解于未起之时。”

太渊、太禹与洞明子,盯着范贤看了片刻;三位长者均张了张嘴,一时间竟都找不到话语,来表达此时心中所想。

这个乐天啊,该怎么说说呢

智慧过人、口才了得,此前大德殿上种种,现在想起来洞明子星君都深觉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