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露心声(第2页)

 “喂？柴右……是不是太累了？不想说？”

 “那我说话咯，不然这话费也挺贵的，我最近花销比较大，这话费白白花掉了，我会心疼的。”杜苒苒半真心半开玩笑的自说自话。

 “对了，柴右，我跟你说，法国这边真的太大了，我才逛完图卢兹，那边建筑风格真的好有熟悉感，感觉像我梦里见过的，我一去就被迷住了，本来只呆两三天，楞是拖到了这边民宿老板催我，我才过来的。”

 “想想挺可惜，前二十几年只知道闭门造车，今年终于有时间开始出来之后，发现好震撼，感觉世界真的好大。柴右，以后等你不忙了，有时间了，一定要来看，来旅游，人会变得很松弛。”

 “我不要。”柴右声音很闷的，还带着点冷漠。

 “真的……啊？为什么……怎么了？你是恐飞还是不喜欢出远门？”

 然后他继续安静着。

 一时间她觉得像是暴风雨的前奏，死沈的氛围像是掉落石子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柴右？是不是累了？那我……会不会影响你休息…”杜苒苒努力措辞。

 “杜苒苒——”柴右打断她，“你一个人玩得这么开心吗？”

 “……”杜苒苒卡住，发现这对话氛围有点不对。

 “柴右，你是在生我的气了么？嗯……可以告诉我么？”

 柴右气息沈重起来，他好像疲惫到了极致，突然有个松懈的口子。

 “杜苒苒，你是不是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好到任何人都拖不住你的脚步。

 “？？……怎么突然这么说呢？” “我很累，我最近真的很累。”

 “嗯嗯，我丶我知道，你的行程我有看过，这两个月你通告很多，肯定没休息好——”

 “所以我不想装得好像很温柔，装得对什么事情都能接受的样子。”柴右吐了口气：“你真的离我太远了知道吗？”

 杜苒苒僵住。

 “……”

 两人沈默下来。

 柴右脱口而出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这通电话的情绪有多糟糕。

 但是回到家之后一个人的恐慌太大了，他就像要被溺死的人一样，好不容易抓到一块浮萍，他没办法松开手停下来。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需要我。”

 杜苒苒指甲嵌入肉里，她后背一紧，整个人有点不灵光的感觉。

 “杜苒苒，回来吧好不好？”

 我好想你。

 一个人太可怕了，他没遇见杜苒苒之前都不觉得，即便那天在黑夜里煎熬至死都没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他一直都觉得一个人可以活得好好的。

 可是那双手从黑夜中将他拉出来之后，他开始再也受不了一个人了。

 这么些年，他一直想让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可是没有，她好像一直都很无坚不摧，没有任何难受的时候，跟他的聊天从来都是给他安慰的一方。

 可是他需要杜苒苒，如果只是单方面的需要，那这个人他要怎么留在身边？

 “柴……柴右，我丶我看了下票，最早也是凌晨的飞机了，你现在在哪？”杜苒苒一颗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是她很快的转移到柴右情绪不对的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