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过河拆桥

三皇子缓缓转身,玄色锦袍在烛光下流转暗纹。

 他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昨日原想去见表嫂,偏生母后临时委了监国之责,倒叫我分身乏术。”

 宋清音抬眸,神色平静如深潭。

 “为圣上诊治乃臣妇本分,不敢言劳苦。”她顿了顿,语气温婉却不容置疑,“只是殿下在此,恐扰了圣上静养,不知可否暂避片刻?”

 三皇子低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玉佩:“表嫂这话,倒像是嫌我碍事?”

 他眸色微深,语气陡然转冷。

 “父皇病重,我身为皇子,自当寸步不,还是说……表嫂有什么诊治之法,不便让我知晓?”

 宋清音指尖微蜷,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多虑了。臣妇不过是想专心诊脉,以免误判病情。”

 “若殿下执意留下,臣妇自当遵从,只是圣上需静养,还望殿下莫要出声打扰。”她微微福身,姿态恭敬,却隐隐透着疏离。

 三皇子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却终是拂袖转身:“好,那本皇子便在外殿候着,静待表嫂佳音。”

 他大步离去,却在殿门处微微侧首,余光如刀锋般扫过她的背影。

 待他身影消失,宋清音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行至龙榻前,指尖搭上圣上脉搏,眉头渐渐紧蹙——脉象虚浮,却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滞涩,绝非寻常病症。

 她正凝神思索,殿门忽又被推开。

 三皇子去而复返,眸色深沉:“表嫂诊了这么久,可有什么结论?”

 宋清音收回手,神色凝重:“圣上气血两亏,旧疾复发,需仔细调养。”她抬眸直视三皇子,语气微沉,“不过……臣妇还发现,圣上体内似有外邪侵扰,不知殿下可知是何缘故?”

 三皇子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旋即冷笑:“表嫂此言何意?莫非怀疑有人加害父皇?”

 “臣妇不敢妄言,只是如实禀报。”宋清音垂眸,掩去眼底锋芒。

 三皇子盯着她,忽而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