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天色已经蒙蒙亮，宵禁早已结束。

 一阵鼓声响过之后，也代表着各坊市正式开门。

 各种早起的小摊小贩也都上了街，路上的人陆陆续续多起来。

 一条偏僻的巷子中，李言念和长孙茹俩人走出来。

 李言念看到外面人流渐多的大街，知道这是已经逃出来了。

 他看一眼长孙茹说：“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要去哪？”

 “暂时不知。”长孙茹摇摇头：“不过我不会待在长安城了。”

 迟疑一会她说：“我打算先去祭拜亲人，之后或许会去更远的地方吧，或许会往东，那里有我熟悉的地方。”

 她抬起头看着天空，眼神空洞。

 远方天际线已有些晨辉析出，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然后她突然笑了下，说：“以后的人生，就全都是我自己的了。”

 李言念觉得她现在脏兮兮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漂亮。

 “那长孙娘子此去珍重，这一别，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见面。”

 长孙茹向他道了一个万福：“小郎君也珍重。只是此话却不太正确，以后我或许会回来，你或许也会走出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到了呢。”

 李言念笑一下没有说话。

 她又说到：“这次神龙道的计划应该成功了，不良人现在应该已经自顾不暇，我会找个地方躲几天，然后就出城去。”

 “你回去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被劫走之后就一直被关着，今天发现没人看守才跑出来。”

 “永安坊的云青宫就是我原先在的那个道观，现在应该已经没人了。”

 “这样他们就不会太为难你的。”

 李言念点点头：“好的。”

 相视一眼，长孙茹转过头去：“便这般吧。如有机会，别处相逢。”

 说完便走。

 李言念迟疑了一会，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观主大人。”李言念叫住她，看到她停下，却没有回头。

 叉着手向她的背影行一礼，也只说出最后两个字：“珍重！”

 长孙茹没有回应，似乎有轻轻地点头，随后便往前走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之中。

 有微风带来了些许柳絮，像是送别。

 ‘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杨管别离。’

 李言念想起这句诗，确实特别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