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军工复合体的春天(第2页)

 他的内心似乎陷入了回忆，像是在讲述，又像是在询问。

 “将军原来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的军队正结成方阵，准备进攻。而敌人却在不远处架设了两门重机枪，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利息表情严肃地看着义忠问道。

 义忠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排排站没有掩体的目标，是重机枪的最爱。”

 “没错，行军布阵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的战争更关乎于掩体，火力。没有人再会傻到冲到战场中心去寻求交战。你只要一露掩体，就会被人射成筛子。”利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艾斯德斯除外？”义忠突然插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利息紧皱眉头，用力地揉了揉，既未对义忠的疑问表示肯定，也未予以否定，只是带着无尽的无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在那可以预见的未来战场之上，［帝具使］的作用已然变得微乎其微。

 纵然玩水的技艺再如何精妙绝伦又能如何？人的头颅怎能抵挡得住那重机枪喷射而出的致命子弹？”

 这位老人越说越激动，话语间已然充满了埋怨的意味，初次相见时的那股锐利锋芒，正在他的身上缓缓消逝。义忠不禁有些恍惚，仿佛眼前所见的是一个行将就木、气息奄奄的垂暮老人。

 “坦率而言，我对你心怀怨恨。恨你制造出了这般高科技的武器，让我深感自己仿若一个悲剧的存在。

 我……满心恐惧，惧怕终有一日，我不再是艾斯德斯手中的那把利刃，而是被你的武器无情地淘汰出局。”

 李义忠听到后没有言语，而是自顾自的在接待室中，一找到了一瓶红酒，他倒了一杯递到了利瓦的面前。

 “也许是你反应过度了，你现在有点中年危机的感觉。有没有考虑一下，离那个女人远点。

 当然，这只是我相处一晚上得出的结论。对于艾斯德斯来讲，你越是追赶她，你越会感觉到无力，不如让她来追赶你。

 脱下你那一身该死的军装，找个别的活计。”

 利瓦上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思杂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不……我做不到。我已经立过誓言，我这一生都要追随艾斯德斯大人。”

 李义忠听到这里找了一个小沙发靠了下来，语气轻松的问道：

 “为什么呢？”

 利瓦凝视着酒杯中晃动的液体，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的眼神变得遥远而模糊，开始讲述起那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其实，那天你和大人说，军人应该团结起来，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利瓦一边说一边点头。

 “我曾经是一名中将，负责管理边防部队，你知道吗？”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

 李义忠听后，身体不自觉地后仰，惊讶地问道：“中将？这和你现在的上校职位虽然只差了三级，但却是天壤之别啊！”

 “将级军官和校级军官之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毕竟，就算是少将，那也是将军啊。”利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把军饷贪了？不然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李义忠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利瓦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我没有贪污军饷，才没有钱去贿赂那些高官。

 他们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我送进了监狱。说我管理军队不严，练兵不精。

 讽刺的是，没过几个月，我麾下的边军就因为训练有素，被调到了中部军团，成为了主力。”

 李义忠听后，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国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所以，那天你说军人要团结起来发声，我才深有感触……算了，不说了，还是说说后来的事吧。

 我在监狱里受尽了折磨和痛苦，最后，是艾斯德斯大人亲自把我捞了出来。而且，她还给了我这个。”

 利瓦说着，就向义忠展示自己手上的戒指。

 那是一颗银白色的戒指，上面有一颗龙头，含着一颗蓝宝石。义忠看着这枚戒指，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很酷的一枚戒指。”义忠赞扬道，随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该不会是订婚戒指吧？老实说，我有点嫉妒你，你俩年龄差距好像有点大。”

 利瓦大笑了几声，他没想到会被义忠这样曲解。

 “不是。”

 然而，义忠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既然不是，能借我戴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