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视若无睹(第2页)
还好他赶在他们抛售之前阻止了这样的亏损——孟盛夏知道自己只是为了私心才争取加入到这个项目的工作中去,自然缺乏野心和进取心,理所当然会被堪称工作狂的孟广思看出端倪来。可他已经不在乎了……倒不如说,他现在还在麻木地坚持做好每天的工作,都是因为这点私心。
孟盛夏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街道。从高处俯瞰马路,繁忙的市中心道路上的一切一如往日,无数的车辆来来去去,不知奔向何方,叫人感到迷茫。
他现在的心情也是如此。孟盛夏看着手机上他和牧周文的对话只有冰冷的会面时间,不免叹了口气。
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那天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彻底破碎了。关於这一点,他也没法自欺欺人。这不是他学生时代和其他人冲突过后,还能或真或假地一笑泯恩仇的情况——他伤害了牧周文。从今往后,他们的关系永远被框限在一种冰冷的定义之中;他今后再也不会看到牧周文的笑容,不会得到对方的关心,更不可能……再听到那些过去的爱语。
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强行把那些曾经美好的碎片粘合在一块,让他们看上去还维系着无法切断的联系。孟盛夏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牧周文不再需要他的钱,那么他们还能以什么理由见面。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发散并无益处,在这个时候牧周文还需要他,起码需要他的资助。
他目前能给得起,牧周文也需要的,只是钱。在他的痛苦和懊恼都平覆之后,孟盛夏绝望地认知到了这一点。就算他以此为条件捆住牧周文,却也不能真正束缚对方的心。不过聊胜於无,他只能工作,努力地工作,用加倍的勤奋去换取更多对方陪伴自己的筹码,在虚假的相拥当中,暂时忘却所有无能为力的事情。
……
“您好,我叫何理群。”
本属於孟依斐的办公室腾空以后,使用权如今暂时划归给了孟盛夏。但他的工作不比孟依斐当时的忙碌,只是在爷爷的安排下,先从公司的茶水间和食堂做起,做一些最基础的内容,以此慢慢熟悉公司的运行情况。他本以为这样的工作不需要什么帮助,直到今天下午的大门被人敲响,他才发觉原来他们还是像从前那么担忧他。
来者仪表堂堂,制服浆洗得笔挺,连裤脚也整理得妥当,恰巧遮盖住鞋面而不堆积。这是白衍平时习惯的着装风格,看来他也把这样的习惯延续到了自己的下属身上。
孟盛夏马上从椅子上起身。他注视着面前的男子,总觉得有些眼熟:“你……”他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男人的身影,终於回忆起来这个影子所属於的画面。他记得对方为了工作到访过他的家中,那时候对方自称姓何。
白衍身边的秘书常常更换,但能够走进他们住所的却也没有几个。孟盛夏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父亲的用意,应当是怕他无法独自胜任这些任务。他叹了口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