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 心灰意冷

 第87章 87. 心灰意冷

 “不要意气用事……他比我更有价值。救他！”

 “……”孟盛夏说不出话来。他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听到牧周文所谓“识大局”的话，令他心如刀割。

 他不想听，不想按牧周文说的那样， 去完成所谓的符合大义的取舍。如果要牧周文去死才能实现的正义，那他宁可去做个不识大体的罪人。

 但是，但是……

 “答应我，好吗？”

 “不”字在他的舌面滚动，孟盛夏感觉眼眶湿热 ，他咬住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不要说出拒绝的话语。然而他更说不出好：“牧周文……”

 “求你，救他……”

 牧周文的恳求被一阵刺耳的噪声淹没了。

 “选吧，你要选谁？”

 白衍的声音再度响起。

 孟盛夏不知道白衍到底有多了解他和牧周文的那些过去，但对方显然清楚他们的关系。那他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他？

 孟盛夏擡眼望向四周，可大多数人似乎都有自己要关注的事情，关注着他这边的人，也都保持着沈默。

 他们把选择权给了他？他真的能做出最好的选择吗……

 “孟盛夏，拖住白衍。”

 正在处理严骛一事的女人应该是得到了报告，她马上来到了他的身边，用唇语和他说到：“我们要突破工厂了！”

 “为什么我要——”

 “我本来没有打算让你选择的。这是需要选择的事吗？你一定会选他吧？”白衍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到，“另一个对你来说，死了也无所谓吧？”

 无所谓？人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吗？也许从前他真的会觉得无所谓，毕竟他也从未将自己的生命视作什么重要的东西，更不可能重视别人的生命。但现在他的心境已然截然不同：“爸！他们两个人都是无辜的，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盛夏，斩草要除根。”白衍云淡风轻地讲到，他似乎根本没有把两个人当做活生生的人来看待。孟盛夏难以想象，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经历了什么，而现在大概是利用的价值失去了，所以对於白衍来说，让他们活着的意义变得可有可无。

 “不是他们干的，你们的恩怨为什么要波及到我们所有人！”孟盛夏终於没忍住，崩溃地喊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郁结。

 白衍笑了。孟盛夏听不出他在笑什么，可白衍这一次没有解释。他只是再次和他确认到：“选谁？三秒钟，三——”

 “我……”孟盛夏急促地呼吸，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二——”

 “再拖一会儿！爆破组已经就位了！”

 孟盛夏痛苦地吼了一声。他抓住自己的头发，用疼痛控制内心的私欲：“许迩颂！”他又重覆了一遍这个名字，让自己没有后悔的机会，“许迩颂，我选他！”

 白衍没有说话，但话音刚落，孟盛夏就听到一声短促的尖叫声。

 “牧周文——！！”

 设备那头也传来了爆炸的声响，设备的信号也中止了。

 孟盛夏呆楞在原地，过了一分钟才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