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余党(第3页)
谁也没想到,她说的弟弟竟是慈幼局那个哑巴画师。
少年见到晏楚月,突然开口唱起江南小调。
霜降前夜,御书院举办浴火重织宴。
姑娘们用烧焦的药锦改制荷包,应芙别出心裁地将炭化的丝线绣成墨梅图。
晏菡君带着太医院学徒熬制枇杷膏,顾言蹊誊写药方时,总不自觉将“菡”字写得格外缠绵。
“顾大人这字,”萧琰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倒是得了卫娘子真传。”
顾言蹊耳尖泛红,却见晏菡君捧着新制的药玉走来:“听闻大人要外放历练,这药玉浸过百草霜,最是养
人。”
她指尖擦过他掌心,留下道温热的痕,窗外忽起秋风,卷着焦灰与药香扑进窗棂,将案上宣纸吹得簌簌作响。
那纸上未干的墨迹,分明写着“愿为双星鹊,年年渡河汉”。
宴席最热闹时,应芙神秘兮兮地拽着卫盼清往染坊跑。
月光下,一架改良过的织机泛着幽光,梭子上缠着金丝与药草混纺的丝线。
“我和阿箬姐琢磨的!”小姑娘兴奋地开机演示,“用烧焦的药材做染料,织出来的布能防虫蛀呢!”
梭声轧轧中,卫盼清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清脆的机杼声里,她为女儿缝制第一件襁褓。
更阑人散时,顾言蹊终于在染坊后堵住晏菡君。
药香氤氲的晾布场,他举着烧焦的《千金方》残页,声音发颤:“当日火场若救不出你,我便......”
“你便如何?”晏菡君突然打断,指尖抚过他被火燎卷的袖口,“学那话本里的痴人,终身不娶?”
月光漫过她发间新换的忍冬纹银簪,将顾言蹊眼底的汹涌照得无处遁形。
他忽然将人抵在晾布架上,药锦簌簌落下,裹着一声压抑多日的“君君”。
此时前院突然喧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