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泰晤士报信悬案,绍兴酒战地飘香(第2页)
乔治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嘟囔道:”老路易,我的好兄弟,你还欠我2个金路易的赌债,你这条老狗,你就是这样走了吗?“
英国人从死者紧握的左手取出半张烧焦的《马赛曲》乐谱,背面用铅笔写着:"致巴黎公社的兄弟们 —— 东方正在燃烧自由之火。"
黎明时分,箫有和在战地指挥所展开黄文金的求援信。信纸边缘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而袁家汇方向传来的最后一声炮响,惊起了芦苇荡里栖息的白鹭。呤唎默默将路易的炮兵日志塞进弹药箱,封条上盖着 "太平天国炮兵指挥部" 的火漆印,在朝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同治三年八月初十,木桥头的老水车在晨雾中吱呀作响。箫有和踩着齐膝深的泥浆检查鹿砦时,看见七旬的张木匠正带着十几个村民往战壕里填塞沙袋。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掌上还沾着昨夜赶制的竹钉,那是用太平军旗帜上的红绸捆扎的。
"萧将军," 张木匠抹了把雨水,"东头成家桥的石狮子都拆了当路障,孩子们正往壕沟里倒桐油。" 他身后的少年们抱着陶罐跌跌撞撞跑来,罐口渗出的黑色液体,滴在青石板上蜿蜒如血。
午后申时,刘铭传的开花炮撕裂了稻田的宁静。
呤唎的望远镜里,淮军步卒扛着 "铭" 字大旗涉水而来,马蹄在烂泥里激起丈高的水花。
"该让他们尝尝我们新制的炸弹了。"箫有和对身边的英国人乔治说道。
他身边的英国军官扯下领巾擦拭枪管,衣服前胸上的 "太平天国" 字样在硝烟中时隐时现。
箫有和猫腰钻进掩体时,听见右侧阵地传来熟悉的英语咒骂。乔治?史密斯正用刺刀挑开炸飞的清军号褂,他脚下躺着三个太平军炮手,怀里还抱着未引爆的土制地雷。"这些杂种把开花弹当烟花放!" 英国人将中国人的黄酒泼在伤口上,酒液混着血水在战壕里汇聚成小溪。
经历了一天苦战的淮军刘铭传部,已没有了初时的心气。
刘铭传勒紧马缰,任由飞溅的泥浆溅上二品顶戴。望远镜里,木桥头的太平军阵地在硝烟中时隐时现,那些用石狮子堆砌的路障上,分明挂着他战死的亲兵首级。"大人,这伙长毛邪性得很。" 副将刘盛藻的声音带着颤音,"他们的开花弹竟能打到三里地外。"
淮军统帅将望远镜重重砸在马鞍上。他当然知道这些洋炮的来历 —— 三个月前在常州,正是这些蓝眼睛的 "洋兄弟" 教会太平军如何校准标尺。此刻,对岸阵地上飘起的黄旗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几个正在装填弹药的洋人身影,其中一人的军装上赫然绣着 "太平天国" 四个汉字。
"传令!" 刘铭传的靴底碾碎了一枚太平军的铜炮钉,"集中火力轰击木桥右侧的芦苇荡,那里藏着他们的炮兵阵地。" 他摸了摸腰间的金柄手统,那是去年李鸿章赠送的英国造,此刻却觉得异常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