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夜半梳头女18

电梯显示屏的血红数字定格在"-18"层,轿厢顶部的通风口垂下缕缕湿发。我攥着翡翠断梳后退,金属墙壁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梳齿状凸起,刮擦声像是千万把木梳同时刮过头皮。

 "姐姐喜欢这个婚房吗?"

 小雨的声音从每个楼层按键传出。轿厢地板渗出粘稠黑液,倒映出民国喜堂的场景——苏婉的盖头下伸出森白指骨,正将木梳刺入新郎眼窝。那新郎官腐烂的面容,分明是曾祖父林承业!

 轿门突然变形,金属表面凸出七张人脸。保安张建国的五官在铁皮上蠕动:"林小姐...后颈...痒......"他的嘴部裂开到耳根,露出插着木梳的喉管。我挥动断梳划向铁皮,翡翠与金属摩擦迸出绿火,人脸在火焰中化为焦灰。

 电梯井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轿厢开始急速下坠。失重感中,四周镜面映出无数个正在梳头的"我"。当速度达到顶峰时,所有镜像突然调转梳头方向,锋利的梳齿刺向现实中的我。

 "破!"我将断梳插入控制面板,翡翠在电流中炸成碎片。轿厢在火花四溅中急停,变形的门缝外是布满青苔的防空洞。成排的镜棺沿墙摆放,棺盖上用血画着连体婴图案,每个婴儿的天灵盖都插着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