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哭儿郎(第2页)

 在一间坍塌的祠堂里,谭枣枣被横梁上悬挂的青铜铃铛吸引。当她伸手触碰时,铃身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惊起梁间栖息的乌鸦。随着乌鸦群黑压压地掠过天际,尘封的族谱从神龛跌落,泛黄的纸页间,一张婴儿的襁褓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的虎头鞋,竟与妇人描述的一模一样。

 “看这个!”凌久时指着族谱上模糊的记载,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冬生是十年前夭折的,当时村子爆发瘟疫,所有孩童都……”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谭枣枣正指着墙角的地窖入口,那里渗出的黑雾中,隐隐传来孩童的啜泣。

 夜幕降临时,整个村子陷入死寂。阮澜烛将符纸贴在门窗上,剑身泛起淡蓝色的光芒。突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青石板下传来指甲抓挠的声响。一个浑身湿透的孩童身影从井中缓缓升起,他穿着破烂的肚兜,眼睛被白色的布条蒙住,脖颈上的长命锁泛着诡异的幽光。

 “退后!”阮澜烛挥剑斩向哭儿郎,剑气却穿透了孩童的虚影。哭儿郎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周围的温度骤降至冰点,地面结满霜花。凌久时翻开从祠堂找到的古籍,泛黄的纸页上,一幅插图赫然画着同样的场景——哭儿郎脚下踩着扭曲的人脸,而破解之法的关键,竟是“以情破执”。

 谭枣枣突然抓住凌久时的手腕:“还记得妇人后颈的抓痕吗?那是哭儿郎在向母亲求救!”她的眼中泛起泪光,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时,母亲守在床边的模样。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转身冲向妇人居住的茅屋。

 屋内,妇人正对着空摇篮哼唱童谣,怀里紧紧抱着沾满泥土的虎头鞋。“冬生最喜欢听我唱歌……”她木然地说着,指甲深深掐进鞋帮。凌久时轻轻蹲下身,将族谱放在她膝头:“您看,冬生虽然走了,但他一定希望您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