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朝堂权力再平衡

朝堂权力再平衡

 暮春的新川宫墙下，槐树落英纷纷，却掩不住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尹峥捧着新拟定的《农商改革条陈》，指尖触到案几边缘冰凉的青玉镇纸。对面文官之首魏明谦抖开象牙折扇，扇面上"祖制不可违"五个隶字在晨光里泛着墨香："六少主此举，分明是要颠覆百年田赋规制！"

 "正是！"户部侍郎霍然起身，官服上的云纹随着动作起伏，"放宽商户入仕限制，岂不是要让铜臭之徒染指朝堂？"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浪中，尹峥瞥见角落里尹嵩嘴角勾起的冷笑——虽因造谣一事暂失圣宠，却仍在暗中推波助澜。

 散朝后，林悦在御花园的九曲长廊见到面色凝重的尹峥。她摘下绢帕为他拭去额角薄汗，却触到他紧绷的下颌："今日朝会，十二条奏疏被否了九条。"廊外锦鲤在莲叶间穿梭，忽然被惊起的涟漪打散了倒影。林悦望着池边摇曳的鸢尾花，轻声道："就像这池水，若不打破僵局，再美的景致也不过是死水一潭。"

 两人彻夜未眠，将新川舆图铺满书房。尹峥的朱砂笔在边境战事频发处重重圈画："北疆蛮族蠢蠢欲动，而我军粮草调度仍沿用二十年前的旧制。"林悦则摊开一摞文书，烛光映得她眼底发亮："这些是女子社团收集的民情，半数商户因户籍限制无法扩大经营，市井间更有孩童因家贫无法入学。"

 翌日，尹峥开始频繁出入翰林院。他特意选在黄昏时分拜访掌院学士陆承远，看暮色将这位两朝老臣的白须染成金色："陆大人可知，去年秋汛时，青州百姓为何能三日完成堤坝加固？"不等对方回答，他已展开一卷图纸，"正是因为当地试行商户捐资修缮水利，以工代赈。"陆承远摩挲着图纸上细密的标注，沉默良久方道："老夫愿再斟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