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宫史与枫言

第205章 允诺出宫,徐州蛀虫(第3页)

 乔亦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那封家书。

 信是兄长从徐州寄来的,字迹潦草,末尾处还沾了茶渍,想是写时匆忙。

 “娘娘,大殿下到了。”

 芙鸯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低声道。

 乔亦竹立刻将信收起,抬眸望向门口,只见行启穿着月白色金线滚边的厚重棉服,头上戴着暖帽,正站在门口。

 她心中一软,招手道。

 “启儿,快进来。”

 行启跨进殿门,摘下暖帽,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笑容依旧灿烂,规规矩矩地行礼。

 “儿臣给母嫔请安。”

 乔亦竹看着儿子自个子抽条后越发消瘦的脸庞,心中一阵酸楚,连忙起身扶住他。

 “起来吧,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样单薄?”

 行启乖乖地被她扶着坐到自己身边。

 “回母嫔,儿臣觉得还好。”

 他只是身子弱,不抗冻而已,其实穿得并不少。

 乔亦竹轻轻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倔强。”

 她转头看向芙鸯。

 “去,把本嫔那件银鼠皮袄给殿下取来。”

 行启连忙阻止。

 “母嫔,不用这么麻烦,儿臣不冷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案上的家书上。

 “舅舅来信了?”

 乔亦竹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将信推给他。

 “你舅舅说徐州今年收成不好,州牧却又冒功,早几个月便将库里粮食送去赈济益州,到收粮的时候却又按丰年标准,百姓手里余粮十不存一,这个冬天怕是难捱,他上书陈情,却被州牧与都督联合压了下来,实在没办法……”

 行启认真地听着,未发一言,只是低垂着眼眸,看着那封信。

 薄薄几张纸在他手中被揉得皱巴巴的,半晌吐出几个字。

 “这群蛀虫!”

 乔亦竹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忧虑。

 “慎言。”

 她转头对芙鸯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悄声退下,掩上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