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谢知礼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江眠才软绵绵抬了抬手,沈行渊瞥了她一眼,对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嗤之以鼻,但还是伸出手扶她起来,搀她走到红布包边。

 江眠站在红布包前,小小的身子顿了顿,然后转身就吐。

 沈行渊嫌弃地退了几步。

 “打、打开。”江眠一面吐一面对沈行渊道。

 少年蹙眉,朝狐童勾了勾手指。

 狐童心里苦——凭什么脏活累活都要他干,鹿女就只负责岁月静好?

 虽然满腹牢骚,他还是捏着鼻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那团湿透的红布。

 红布包里是个陶罐,还有一堆被泡的看不出原样的东西,罐口被陶制的盖子封死,周边糊了厚厚的黑泥。

 “打、打开……”江眠弓着身子不停干呕,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沈行渊看得胃里一阵翻腾,脸色越发阴沉。

 狐童强忍恶心,用爪子一点点刮开封口的黑泥。

 随着“啵”的一声闷响,陶盖被硬生生拧开——

 霎时间,一股比先前浓烈十倍的腐臭喷涌而出。

 “呕——”

 狐童和江眠同时弯腰狂吐,连胃里的酸水都吐了个干净。

 沈行渊额角青筋暴起,死死屏住呼吸,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倒……呕……倒出来……呕……”江眠吐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狐童泪眼汪汪,把心一横,闭着眼将陶罐猛地一翻。

 哗啦!

 一团泡得发黑的黏稠物啪嗒掉在地上,瞬间化成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烂泥,隐约可见几根森白的骨头茬子支棱在外,上面还粘着些腐烂的皮肉组织。

 狐童再也忍不了了,一溜烟蹿了出去,边跑边吐,转眼就没了踪影——

 他这次一定要跑得远远的,远到谁都使唤不到他。

 江眠被熏得眼前发黑,但想到那三十万酬金,还是咬牙忍住了。

 她颤抖着捡了根树枝,强忍恶心拨弄那滩烂泥——里面隐约可见细小的骨骼轮廓,分明是个未足月的婴孩。

 她想起当年和玄虚子游历时见过的类似案例——这种邪术本该是施咒者用自己的血脉后代献祭,以子孙气运换取自身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