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你很不错,有资格




                不是被风吹得乱晃,而是顺着风势,一点一点往东南方向探,像在伸长脖子够什么东西。



    “这藤……在跟风走?”他喃喃道,视线猛地转回竹笼。



    就在这时,竹笼左下角那只几乎没动过的风语虫,忽然发出声极轻的“嗡”,像根细弦被风轻轻拨动。



    那声音不高,却正好卡在嫩梢往前探的瞬间,频率竟跟嫩梢伸展的幅度合上了拍。



    “哎?”大郎精神一振,赶紧盯着藤蔓。



    风势稍缓时,嫩梢也停了,那“嗡”声跟着歇了。



    风再起时,嫩梢又动,“嗡”声也准时响起,像在给藤蔓的动作打拍子。



    “是这只?”



    他心里刚冒起念头,风忽然又变了,西北来的风带着松脂的干硬气,吹得穿云藤的老茎往岩石上贴得更紧。



    与此同时,竹笼中间那只虫发出“滋滋”的轻响,节奏短促,正好跟老茎贴紧岩石的力度对上。



    风越猛,“滋滋”声越急,老茎就贴得越牢。



    大郎忽然有点明白过来。



    不是虫鸣直接“决定”藤蔓往哪长,是风推着藤蔓动,而虫鸣是风的“脚印”。



    他重新闭上眼,这次没急着找虫鸣,只用心听风的“步子”。



    起初是混沌的,松风、虫鸣、藤叶摩擦的声儿搅在一块儿,像团找不着线头的乱麻。



    他试着放空念头,让耳朵跟着风的起落走。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那些声音有了形状。



    不是具体的“嗡”或“滋滋”,而是一种流动的韵律,像水顺着河床走,自然而然。



    风往哪个方向倾,那韵律就往哪个方向偏;藤蔓往哪里舒展,那韵律便在那里顿一下,留个轻响的印子。



    就像风在说话,虫在传话,藤在听话。



    他嘴角忽然漫开点笑意,不是刻意的,是心里那团乱麻忽然顺了的轻松。



    “就是这三只,三只都是!”大郎睁开眼,语气笃定。



    老翁闻言,眉头微挑,将茶碗往石桌上一放,“哦?这三只虫鸣各有不同,有的沉,有的尖,有的脆,你倒说说,凭什么断定都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