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百鬼夜行

 长白山脚下的招魂幡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纸钱混着雪沫子扑簌簌往人脖领里钻。王大柱一脚踩碎块冻硬的符纸，嘴里骂骂咧咧：“炼魂教这帮狗皮膏药，刚消停两天又整这死出！” 

 黄天霸蹲在他肩头抽了抽鼻子，黄毛炸成刺球：“有股子海腥味儿……跟去年鬼市里那倭国咸鱼一个德行！” 

 胡九娘忽然从树后闪出，指尖拈着片染血的千纸鹤：“小冤家，东瀛的‘式神探子’可都摸到咱家炕头了！” 

 堂口地窖里，灰无影正撅腚翻找祖传的《灰氏族谱》，鼠爪突然顿在一页泛黄插画上——画中人身穿狩衣，手持符咒，脚下踩着似狐非狐的妖兽。“安倍晴明的徒子徒孙？”碧波仙子鱼尾一甩，水幕中浮现出山脚密林的景象：三名戴乌帽子的阴阳师正围坐作法，式神化作的纸人正往地脉裂缝里钻。 

 柳青玄蛇信嘶嘶作响：“他们在往龙脉里灌‘阴煞水’，想断长白山灵气！” 

 白啸天獠牙龇出寒光：“老子去撕了那帮倭瓜！” 

 “慢着！”凌霄子展翅拦住虎仙，“炼魂教的铜铃声是从他们袖子里传出来的——这帮杂碎搭上线了！” 

 子夜密林深处，阴阳师袖中铜铃轻摇，地面骤然裂开五道血沟。沟中爬出浑身缠满符咒的东瀛妖物：青面独眼的“目竞鬼”、口吐毒针的“针女”，还有三只头的“犬神”。为首的阴阳师冷笑：“支那的野仙，怎敌我大和式神？” 

 “敌你奶奶个腿儿！”王大柱从树杈上纵身跃下，裤腰里塞的雷火弹天女散花般砸向妖群。黄天霸趁机一尾巴卷住犬神中间的头，尖牙狠咬：“让你三头六臂！老子给你拧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