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我要的是进攻!(第2页)

 

 刚刚才以雷霆手段激怒官兵,剁了王子,现在不赶紧巩固防线,反而要主动进攻?
 

 对方可是还有两路大军虎视啊!
 

 这这简直是疯了!
 

 梁进却没有给他们任何质疑的时间,威严的声音如同军令,响彻全场:
 

 “所有人听令!”
 

 “立刻整军!备马!检查兵刃!”
 

 “待寨主与兄弟们归来一刻”
 

 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扫过一张张震惊的脸:
 

 “便是我宴山寨,吹响反攻号角之时!”
 

 “钟离撼!雷震!杏娘!随我来聚义堂,商议破敌之策!”
 

 被点名的三人立刻挺身而出,雷震脸上更是涌起嗜血的兴奋。
 

 三人紧随梁进,大步流星地朝着聚义堂走去。
 

 白逸被孤零零地晾在原地,仿佛一个局外人。
 

 他看着梁进等人消失在聚义堂厚重的大门后,听着那沉重的“”的一声关门巨响,
 

 只觉得心头也被狠狠撞了一下。
 

 智囊?
 

 在这决定山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竟然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一股冰冷的失落和巨大的危机感瞬间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从其他山贼脸上找到一丝不满或疑惑。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大多数人脸上那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和理所当然的神情!
 

 仿佛梁进做出任何决定,哪怕是看似最疯狂的决定,都自有其道理,都值得他们拼死追随!
 

 “大势已去——”
 

 白逸心头一片冰凉,苦涩地咀嚼着这个念头。
 

 梁进的威望,在这血腥与决断之中,已然如日中天,彻底盖过了尹雷凌的影子。*?{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即便尹雷凌能活着回来这宴山寨,又哪里还有他立足之地?
 

 梁进羽翼已成,人心所向!
 

 若他今夜败了-白逸打住这个念头,如今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若是败了,所有人只有死路一条。
 

 白逸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将他彻底淹没。
 

 聚义堂内。
 

 烛火摇曳,将几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如同巨大的鬼魅。
 

 “六子?!”
 

 雷震刚踏入堂内,目光扫过角落,顿时惊呼出声!
 

 只见肖六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身上已经缠绕了不少绑带。
 

 小玉正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给他喂着一种散发着奇异清香的药液。
 

 “大哥!这六子他怎么了?”
 

 雷震一个箭步冲到肖六身边,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探了探肖六的脉搏。
 

 直到感受到那微弱但还算平稳的跳动,雷震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眼中仍充满了惊疑和关切,猛地抬头望向梁进。
 

 梁进走到桌边,示意众人坐下,声音沉稳:
 

 “三弟立下奇功。”
 

 “他不仅助我成功施行反间计,更是以身作饵,钓上了两条真正的大鱼!”
 

 “如今功成身退,自当在此安心静养。”
 

 他看了一眼小玉手中的药碗:
 

 “二弟放心,我已将疗伤圣药交予小

玉。”
 

 “三弟的伤势虽重,但性命无碍,根基无损,假以时日,必能痊愈。”
 

 时间紧迫,所以梁进并没有说得很详细。
 

 实际上,当钱富在西峰山下打算策反肖六之后,肖六便将这件事单独告诉了梁进。
 

 肖六虽然知晓自己没有天赋,也对此不甘心,但是他还不可能出卖梁进。
 

 事实上,他从未后悔跟随梁进,并且十分感谢梁进带他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虽然这片广阔天地,让他越发自卑,也越发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可他从未后悔自己这只井底之蛙被从井底带出来。
 

 梁进给了他地位,也给了他玄级武功。
 

 只是他自己不成器,怨不得别人。
 

 尤其他是一个懂得感恩之人。
 

 为了报答梁进,他将钱富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梁进,并且还愿意拼上自己的性命来配合梁进。
 

 梁进于是便于肖六安排了一出好戏,不仅引诱了平城郡王上钩,还将严子安他们也引诱成功。
 

 可以说,肖六在这次行动之中可谓是功不可没。
 

 雷震和钟离撼都是明白人,从梁进简短的话语和肖六的伤势,便能猜出其中凶险与肖六的忠诚。
 

 而雷震心中最重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他最怕的就是兄弟离心,如今知道肖六不仅没有背叛,反而立下大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自豪。
 

 他重重拍了拍肖六没有受伤的肩膀,声音洪亮:
 

 “好兄弟!好好养着!”
 

 “等大哥带着咱们砍了擒风那狗贼的脑袋,再回来与你痛饮庆功酒!”
 

 安慰完肖六,雷震回到桌边坐下,脸上的兴奋稍退,眉头又皱了起来,忍不住再次开口:
 

 “大哥!那尹雷凌———当真要换回来?”
 

 “他若回来,以他那小肚鸡肠,岂能容大哥您———”
 

 这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梁进闻言,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种漠然:
 

 “尹雷凌?跳梁小丑罢了,何曾入我之眼?”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聚义堂的屋顶,望向更广阔的天地:
 

 “我要的,是这天下绿林!是令行禁止,万山俯首!个人的名望,容不得半点污损。”
 

 “今日救他,便是要天下绿林皆知,我宋江行事,光明磊落,不负恩义!”
 

 他拍了拍雷震结实的臂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
 

 “二弟,眼光放长远些。纠结于此,徒乱心神。”
 

 梁进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来,给你看两个人。”
 

 “看过之后,你便知此战关键何在。”
 

 说罢,梁进袍袖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挥。
 

 一股雄浑精纯的内力沛然而出,无声无息,却精准地击中墙角一口的巨大木箱的箱盖搭扣。
 

 “咔哒”一声轻响,沉重的箱盖应声弹开。
 

 众人好奇地奏上前,借着烛光朝箱内望去。
 

 只见箱底蜷缩着两个人影,皆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破布,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早已昏迷不醒。
 

 一人面白无须,气质阴柔;另一人虽昏迷,仍能看出身形雄武,银发银须,只是此刻气息萎靡至极。
 

 两人周身大穴显然已被封死,如同待宰的羔羊。
 

 “这是——?
 

 ,
 

 钟离撼眉头紧锁,雷震也是一脸茫然。
 

 杏娘则掩口轻呼,眼中满是惊疑。
 

 他们都不认识这两人。
 

 梁进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
 

 “缉事厂四档头,严子安。”
 

 他的手指移向那雄武老者:
 

 “‘霹雳手’,岑睿峰。”
 

 “他们,便是宴山西路官兵的统帅。”


 

 聚义堂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
 

 “什么?!”
 

 “严子安?岑睿峰?!”
 

 “西军的统帅?!”
 

 雷震和钟离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杏娘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两位可是名震一方、凶名赫赫的朝廷鹰犬!
 

 是此次围剿宴山的三路大军统帅之一怎么会——·
 

 怎么会象两条死狗一样,被打得半死,塞在这聚义堂的破箱子里?!
 

 巨大的疑问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每个人的脑海。
 

 梁进是如何办到的?
 

 他刚才离开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难道他单枪匹马闯入了西军大营?
 

 还是设下了什么鬼神莫测的陷阱?
 

 众人看向梁进的目光,充满了更深的敬畏和不可思议。
 

 可雷震和钟离撼都是识趣之人,梁进既然没说,他们自然不会问。
 

 杏娘紧紧抿着嘴唇。
 

 她深知自已并非梁进的心腹,只不过这一次她坚定选择留下跟随梁进,才有资格被唤入这聚义堂议事。
 

 所以她更是懂得保持安静。
 

 她将所有的好奇都咽回肚子里,只是心跳得如同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