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兄弟,想联手吗?
第620章 兄弟,想联手吗?
赵保用力拍胸脯的承诺刚落下。顽本鰰占 耕薪嶵全
梁进被惹得笑了起来:
“你刚当上官,兜里能蹦出几个钱?”
他粗的手掌在赵保崭新的玄色蟒袍肩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语气亲昵却戳破现实:
“打点上级、疏通关节,哪一步不得雪花银铺路?”
“京里的宅子?那就是个吃金吞玉的无底洞!没千八百两的硬货夯下去,连块象样的砖都摸不着!”
“莫非你刚戴上这顶乌纱,就想当个大贪官刮地三尺捞回本啊?”
赵保脸上果然掠过一丝窘迫,耳根微微泛红。
确实,新官印刚热,哪来的油水?
但这窘迫也仅一闪而逝。
他微扬下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笃定:
“进哥放心,钱—不是问题。”
权力,就是最硬的通货。
他昨晚刚升任三档头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住处门坎便差点被各式拜帖和礼单淹没!
曹贤今日禀报的名单上,尽是些脚京城震三震的名字。
赵保还不太习惯应对这种情况,所以才暂时将这些人给晾着。
官位便是磁石,银子自会长腿朝他怀里跳。
不过是时间问题。
“给我点时间。”
赵保语气郑重。
苏莲在一旁拍手笑道:
“好啊好啊!正好咱们仁一起攒!小钱买小窝,大钱买大宅子!”
“只要咱们的窝够暖够亮堂,大小都好!”
她眼眸弯弯,对“家”的模样充满质朴的憧憬。
赵保看着她单纯的笑脸,心头一阵柔软,
“走了!今天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赵保兴致勃勃:
“小莲,别回去点卯了!进哥,岗也站了!”
“有我这张脸在,进出这深宫大内,还不是抬抬脚的事儿?”
他一甩袖袍,就要引路。
只打算带这两人去京城之中,好好吃喝玩乐。
可突然。
他手腕却猛地一紧,被梁进铁钳般的大手住。
“等等!”
梁进面色少有的严肃,将他扯到几步外的廊柱阴影下,压低嗓音急促道:
“兄弟,你这身衣服——太扎眼!”
“往后有外人在场时,最好别和小莲靠太近了。”
赵保听到这话,心中涌起怒意,不由得甩开梁进的手。
什么意思?
自己当了大官。
就不允许自己跟小莲接触?
这什么狗屁道理!
进哥一向明事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赵保忍不住想要辩驳。
然而下一秒,他陡然一惊,醒悟过来!
没错!
现在他已经是三档头,这个身份非同凡响,
别说以后他注定满世界树敌,就现在缉事厂之中眼红他希望他倒台的人也数不胜数。
慢慢的,会有无数双眼睛开始盯着他,时刻关注着他,企图发现他的弱点,找到他犯下的错误1
若是被人发现,堂堂缉事厂三档头,和一个小宫女关系非同一般。
这会害了苏莲的!
他能挡得住来自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暗箭吗?
不能!
毕竟赵保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苏莲身边,对她进行保护!
瞬间的后怕让赵保指尖冰凉,掌心泌出冷汗。
“进哥——多谢!”
他声音微哑,带着劫后馀生的庆幸:
他懊恼地捶了下自己额头。
方才那股意气风发已荡然无
存,只馀下沉甸甸的警剔。
这两日升迁带来的飘飘然,险些将他推向深渊。
梁进拍拍他紧绷的肩膀,笑容带着安抚:
“没事就好。”
“咱们日后行事,多留几分心眼便是。”
此时。
苏莲凑过来,小脸满是困惑:
“你们俩在这鬼鬼崇崇嘀咕什么呢?”
赵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带着深深的歉意:
“小莲,那个—抱歉,今天恐怕不能带你出去玩了。”
“我还有些手尾事得去安排妥当。”
“改天!改天我一定给你补上,玩个痛快!”
梁进也温声道:
“小莲,你先回去吧。!y¢o,u,p\i+n^b.o+o^k?.?c~o,m/”
“眼下不太方便久待。听你保哥的。”
苏莲虽然不懂其中复杂的关窍,却能感受到两人言语里那份真切的关怀和无奈。
她乖巧地点点头:
“那好吧,我先回去啦!”
“你们两个都是当官的,懂得多,我都听你们的!”
“不过说好了啊,下次能出去的时候,可不准又丢下我!”
她轻快地蹦跳了两步,忽又回头,明眸皓齿,指着赵保脆声道:
“保哥!你亲口答应的!我可记着呢!不准耍赖!”
直到赵保郑重地连连点头,她才象只雀儿般,轻快的身影消失在宫墙转角。
目送那抹明媚彻底消失,赵保紧绷的神经才略略松弛。
他与梁进迅速交换了一个警剔的眼神,目光如鹰集般扫视四周廊柱、转角,确认再无窥伺的耳目。
随即。
赵保的视线,如冰锥般,精准地刺向院落深处那个锈迹斑斑的巨大铁笼!
笼内,淮阳王赵御那臃肿的身影隐约可见。
他的眼中,有杀机跳动。
若是这世上谁还能知晓赵保、梁进和苏莲之间的关系,那非赵御莫属!
而赵保,自然具备杀赵御的能力。
以赵保现在的职位,恐怕进出新宅,甚至接触皇帝也并非难事。
只要能够在皇帝面前挑拨两句,那赵御可就彻底完蛋了。
梁进凝视着赵保眼中毫不掩饰的凶光,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青年,分明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兄弟,升官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带着他和苏莲享福。
那份赤诚,做不得假。
梁进的分身,见过赵保另外一副面孔:卑鄙、阴险、恶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让梁进也无法确定,这两副面孔,到底哪一副才是赵保的真正样子?
可梁进没有在这种事上纠结。
因为他何尝不是如此?
甚至更严重。
他不仅有多张面孔,甚至有着多具分身。
每一具分身都在扮演着不同的身份,体验着各自的人生。
有时候,梁进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解。
但是也不在乎。
这,或许就是生活。
他既然视赵保亲如兄弟,那他就不会轻易放弃赵保,
“淮阳王赵御,他不是疯子。”
梁进的声音打破沉凝,如落石入水。
赵保微微一惬,随即了然。
疯子不过是他苟延残喘的面具。
赵御若是不装疯卖傻,恐怕早就被皇帝当年猪给杀了。
可梁进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套与赵御已经有了某种关联?
赵保知晓,梁进的性格一向沉稳谨慎,不象是轻易卷入这种麻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