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之赋税(第3页)

 【秦国也不例外。】 

 【秦孝公时期,由商鞅主持了一场彻底的变法,承认了土地私有制,并规定了不同爵位所能拥有的土地数额,规定了田租额度和缴纳对象,重农抑商,减轻田赋而增加商税……】 

 【到了秦朝统一天下之后,基本沿用了过往的田租制度。】 

 【目前对于秦朝田租额度在正常状态下究竟多少未有定论,有学者支持十税一,有学者持有其他观点。】 

 朱翊钧有些沉默。 

 作为一个皇帝,他自然熟读史书,对于春秋战国时期的一系列大变革当然也清清楚楚——事实上,这段历史还算是他阅读的重要部分之一。 

 不过,从铁农具和耕牛这个角度切入,确实也不是他一贯的切入点。 

 因为器物之利么?继而才导致了后续的各种改革变法。 

 那么江南织造等方面近些年的发展,同样有器物之利的原因,是否也会带来一系列变动? 

 还是说江南等地的器物发展,还并不足以引发后续反应? 

 这种变动对于大明而言是利是弊,该不该支持,应不应该推动? 

 皇帝难得找到一个新的思考方向,不免沉浸了些许。 

 过往的器物之利发展,使得地主和佃农出现了——看样子这两样在之前的历史中是全然不存在的,也因此推动了新的变革。 

 但是,权力的位置不会空缺,佃农不提,地主的出现必然顶替了过往某一角色的权力位置。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大明真的能够出现什么足以推动大变革的器物之利,被新的角色顶替掉的又会是谁? 

 皇帝虽然不觉得自己这个角色的存在会被顶替掉,但是手中的权力是否会缩水、是否会变成一个傀儡,当然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毕竟,先秦时期的王公,与秦朝以来的皇帝可是两回事。 

 所以,这样大的变动,作为皇帝能动吗?应该动吗?动得了吗? 

 ——大明现如今的状况,可经不起半点的震动,遑论是这样激烈的、彻底的、全盘的重组。 

 即使是全盛时期的大明,能够摆得平将会被顶替掉权力地位的群体,也难以面对因为大变动而汇集起来的百姓的洪流。 

 革新革新,为的是大明的国祚长存,可不是自灭满门为他人作嫁衣裳。 

 万历再度沉默了下来,恢复到了一贯的状态。 

 现在的大明,动不得,再者动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儿;过往的大明,同样未必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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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们虽然不太懂算数,但是涉及到自己每年缴纳的赋税,还是这么干脆的“十税一”“三分之二”,都还是能够理解的。 

 有年轻之人便向长辈询问:“这秦朝的田租是高是低啊?”主要还是问那个十税一,若是三分之二——那还有什么问的必要,是人都知道高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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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发现了不对劲:“大秦的税赋额度不是朝廷定好的?”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基本都会按照规定执行。 

 怎么还来了一个正常状态之下?既然有正常状态,那必然对应着一个非正常状态。 

 哪来的? 

 【除了田租之外,与土地绑定的税收还有一项,刍藁(chu gao)。】 

 【刍藁,就是牛马的饲料,在对外作战的情况下,牛马的重要性极高,同时也需要维持一个庞大的数量。因而,对于饲料的需求也极高。】 

 【刍,是指饲草;藁则是禾杆的代指,其中,刍的价值要高于藁,两者均属于要缴纳的赋税。】 

 【秦朝规定,每一顷土地,不论有没有耕种,每年都要上交二石藁和三石刍。如果一种无法交足,那么可以用另一种折算上交。】 

 【其中,刍一石十六钱,藁一石六钱。】 

 看到这些内容,各朝的史家纷纷运笔如飞。 

 最辛苦的当为纸张尚未得到广泛运用的时期,还需要刀笔和竹简,书写难度简首是成倍增长。 

 这可是重要的史料参考!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妖书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对方是从何得来的信息,但先记下来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