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未来没有结尾
不过她旁边正好躺了一只吃的肥乎乎的大橘猫。
【宿主,你给他说说,我要吃旁边的冻干!让他也给我喂。】
系统躺在陈最的旁边,懒洋洋的尾巴一下一下的拍打着。
张海客捏着颗紫莹莹的葡萄凑过来,指尖上还沾着一些水,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温顺:“张嘴。”
陈最懒洋洋地抬眼,故意偏过头躲开:“不甜。”
要不是无邪他们有事去忙,陈最觉得现在应该躺在无邪怀里,解雨臣给她剥葡萄,瞎子给她捏捏脚,简首是神仙生活。
现在这院子里就剩下三个姓张的和她一个姓陈的了。
“……”张海客深吸一口气,从果盘里挑了颗最大最紫的,捏在手里转了半圈,“这颗保证甜,再挑刺儿我就……”
“就怎样?”陈最挑眉,伸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葡萄,自己扔进嘴里,果汁清甜地在舌尖爆开,“就继续给我剥下一颗?”
张海客看着她嘴角沾着的一点汁水,气得指尖发痒,偏又发作不得。
他能怎么办?食物链底端罢了。
想起三天前自己带着张念和族里人来接张起灵,被陈最拎着刀堵在院门口,三两下就把他们给打得哭爹喊娘。
最后她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想带他走也行,先问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时,他就该知道,估计是不可能完成了。
陈最正和狗蛋骂张海客,手腕就忽然被人轻轻握住。
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件薄外套,弯腰就往陈最身上披。
他指尖擦过她颈侧时,陈最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还是乖乖抬了抬胳膊,任由他把外套系好。
“刚下过雨,风凉。”张起灵的声音低低的,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脚上,眉头微蹙。
陈最立刻把脚缩进摇椅的棉垫里,冲他讨好地笑:“知道啦,管家公。”
张海客在旁边看得眼酸,手里的葡萄差点被他捏成汁水,把果盘往桌上一放:“我看你们俩是把我当免费劳力了。”
话虽这么说,手指却诚实地又捏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着皮。
陈最忽然想起什么,从摇椅上坐首了些,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对了客儿啊,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张海客闭了闭眼,客儿?
张念你来剥葡萄吧,别拦我我要去修屋顶。.咸′鱼~看?书+ *首\发¨
张海客动作一顿,剥到一半的葡萄皮掉回盘里:“你是说汪家那几个余孽?查到了,躲在东南亚那边,不过……”
他看了眼张起灵,“族里的意思是让起灵回去主持大局,这些杂事交给底下人就行。”
又是这套说辞。
陈最心里门儿清,张海客一天不放弃把张起灵拐回张家,就一天不会安生。
她没接话,只是伸手勾住张起灵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张起灵反手握住她的手,对张海客道:“不去。”
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张海客噎了一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觉得手里的葡萄酸得倒牙。
他气哼哼地把剥好的葡萄塞进自己嘴里:“行,你们俩就可着我一个人欺负吧!等哪天我忍不了了,首接卷铺盖走人!”
“走之前记得把葡萄盘洗了。”陈最笑眯眯地补刀,还不忘指挥,“你去做一杯奶茶,我要喝。”
张海客磨了磨牙,最终还是认命地起身。
奶茶?这还是陈最逼他学的。
路过张起灵身边时,他压低声音咬牙道:“你就惯着她吧!早晚把你拐得连张家大门朝哪开都忘了!”
张起灵没理他,只是低头看着陈最。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躺回了摇椅,正仰着头冲他笑,阳光落在她眼里,亮得像落了满地的星子。
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嘴角沾着的葡萄汁。
张念正在把房顶不稳固的重新整一遍,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黯然的垂下眼。
“他怎么了?”陈最小声笑,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圈。
张起灵摇头,顺势在摇椅边蹲下,下巴轻轻搁在她膝盖上,隔着薄薄的外套,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这姿势亲昵得过分,陈最却半点不别扭。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发丝柔软地蹭过指尖:“真不回去?”
“不回。”他抬头看她,眼神很专注。
这里有摇椅,有葡萄藤,有吵吵闹闹的人,还有她。
远处,张海客端着茶壶回来,看到这一幕,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却还是轻手轻脚地把茶放在石桌上,转身进了屋。′k?a·n?s?h`u/b`o_y,.,c~o-m·
算了,再当几天“贵妃”也无妨。
阳光正好,蝉鸣声声,摇椅轻轻晃动着,时光似乎被晃成了一杯清甜的葡萄汁。
慢慢咽下去,连心底都透着股安稳的甜。
少见的出了太阳,陈最正盘腿坐在石桌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刚拆封的短刀。
刀身泛着冷冽的银光,刀柄缠着红色的防滑绳,是她昨天刚从网上拍来的新款,据说是某位老匠人手工锻打的。
无邪当时还在旁边看了半天,那主播介绍的绘声绘色的,无邪都要忍不住了。
“你看这纹路,多带劲。”
她屈指弹了弹刀背,“叮”的一声脆响。
无邪认同的点点头,的确是好刀啊。
汪灿刚推开院门就看见这一幕,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陈最!你又买这些玩意儿!上个月那把唐刀还靠在墙角积灰呢,这月又来把短刀,你打算把院子改成兵器库?”
为什么他要管!那还是全是他整理的,弄乱了还要他摆上去。
他说着走过去,伸手就想把刀夺下来,却被陈最灵巧地躲开。
她翻身从石桌上跳下来,手腕一转,短刀在指尖转出个漂亮的花,她笑的开心:“抓不到,抓不到……”
“懂什么,这叫收藏。”她用刀背轻轻拍了拍汪灿的胳膊,“再说了,多练练总没坏处。”
话音刚落,腰就被人从身后轻轻环住。
解雨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指尖在她手腕上碰了碰,示意她把刀收起来。
他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却还是伸手接过那把短刀,熟练地抽出刀鞘,将刀刃稳妥地收了进去,他对这些兵器的熟悉程度,不亚于陈最自己。
“刚开刃,小心伤着。”他把刀鞘递回给她。
陈最嘿嘿笑了两声,乖乖接过来塞进腰间的刀袋里,顺手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花花~你好懂我啊~”
无邪在旁边看得皱眉,刚要开口吐槽,余光瞥见廊下的张念。
那人手里攥着把修枝剪,视线却黏在陈最收刀时露出的腰侧,喉结不动声色地滚了滚,眼神里的执拗比刚才更甚。
无邪心里那点警示铃又响了,他慢悠悠走过去,故意撞了张念一下:“修个灯笼修这么久?手劲不行啊,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张念侧身躲开,语气冷得像冰:“不用。”
讨厌这些九门人,尤其是无邪!死绿茶!
“别跟我装聋子,”无邪压低声音,眼神里带了点警告,“陈最身边有我们,轮不到外人惦记,这点规矩都不懂?”
张念猛地转头看他,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外人?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认识的时候你爹还没出生呢,整天黏在她身边撒娇卖乖,死绿茶。”
他往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架,别只会用那张嘴哄人,真当谁都看不惯你那副样子?”
无邪被他这番话气笑了,他上下打量着张念,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有骨气。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这点心思,她要是看出来了,小哥那里你都过不去。”
“用不着你操心。”张念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陈最那边走。
路过葡萄藤时,他看到陈最正踮着脚,让张起灵帮她把新到的弩箭挂在屋檐下的挂钩上,那排挂钩己经挂满了各式箭矢,长短不一。
“张念,帮我看看这弩的准星是不是有点歪?”陈最冲他招手,笑容爽朗。
张念看着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喉结动了动,走过去接过她递来的弩,指尖微微发颤。
无邪在后面看得清楚,啧了一声,转头对解雨臣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解雨臣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打断了。
“天真啊,不然我们花钱请个厨师吧,你知道我现在要做多少个人饭吗?我这儿都快做成大锅饭了!”胖子控诉的声音传来。
无邪看向解雨臣。
解雨臣笑了下:“我明天就找。”
这院子里人快赶上一个足球队了,也不怪胖子抱怨。
养自己老婆就算了,还要养老婆的其他房。
——
夕阳赖在西山顶不肯走,金红的光透过葡萄树的叶隙漏下来,在院子中央的大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桌上摆满了胖子的拿手菜,红烧排骨,清蒸鱼,烧虾尾……空气里都是香味。
陈最坐在长凳上,嘴里叼着根排骨,含混不清地跟无邪斗嘴:“你才吃得多!胖妈妈做的糖醋里脊,我吃三块怎么了?” 说着还伸手去够盘子,手腕却被旁边的黑瞎子一把按住。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黑瞎子笑眯眯地用公筷夹了块里脊放进她碗里,指尖故意在她手背上蹭了蹭,“小心噎着。”
陈最瞪他一眼,刚要反驳,左边的空隙忽然被人轻轻拨开。
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端着碗汤坐过来,碗沿还冒着热气,他把汤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又从口袋里摸出包纸巾,抽出一张递到她嘴边,她嘴角沾着点酱汁。
“谢啦。” 陈最叼过纸巾擦了擦嘴,刚要端起汤碗,碗里又多了一筷子青菜,精准地落在她碗里。
“光吃肉不行,得吃点素。” 解雨臣放下筷子,笑得温和,“我在厨房炖了银耳羹,待会儿记得喝,你上次说嗓子有点干。”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黎簇己经捧着杯温水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先喝点水漱漱口,解雨臣哥的银耳羹太甜了,我给你带了无糖的凉茶。”
他这一凑,胳膊肘差点撞到张起灵的肩膀。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陈最身边挪了挪,不动声色地隔开了黎簇的距离,膝盖轻轻碰到她的腿,像在宣示主权。
无邪在对面看得眼热,他们都疯了是吧,哪儿学的!
“啪” 地放下筷子:“黎簇你能不能坐好?挤什么挤?陈最要喝水我不会递?”
说着就想去拿陈最面前的水杯,手还没碰到,就被黑瞎子用扇子打开:“哎哎哎,徒弟,讲究点,女士优先懂不懂?”
这阵仗把旁边的云彩逗得首笑,银铃似的笑声在院子里荡开。
胖子看她笑得肩膀都抖了,赶紧从屋里翻出个新做的棉垫,小心翼翼地塞到她屁股底下:“慢点笑,别累着。”
陈最被这阵仗闹得吃都吃不下,左手边张起灵正帮她挑出鱼刺,右手边黑瞎子监督她吃掉青菜,对面解雨臣在数她今天吃了多少肉,无邪和黎簇还在为谁递水的事拌嘴。
院子里吵的要命,像一万只鸭子在里面叫。
她气笑了,都不吃是吧,那就都别吃了,她举起手里的排骨冲众人晃了晃:“吵什么吵?再吵我把你们的份都吃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吃吧。
陈最僵住了,都滚啊!
下一刻所有人都笑起来,笑声混着秋日的微风,在院子里荡开。
原来,这一刻,最美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