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留着和我送下去的人聊(1)(第2页)

 “冬眠被惊醒的蛇还能跑远?” 

 沉睡中被惊醒防卫,久不进食,陡然起来面对比睡前更冷的冬月,蛇是可能死的。 

 “怎么跑不远呢?”村民反过来质问她,再道,“我们打出生起就住这片地,这种事见得肯定比你多。” 

 黄毛小丫头,马上要死了还摆一副贵人架子。 

 楼予深语气淡淡,回一句:“既然见得多,你们应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才对。” 

 那人被她堵住话。 

 旁边有人连忙解释:“是条黑红的,黑里带红纹,脑袋和纹路都是尖的。” 

 说完,她呵斥刚才那人:“没看清就别和医师胡说!” 

 生怕楼予深半路要走,这人叨念:“以前遇到这种事得到乡里县里请医师,有些人没挺到医师请回来就没了。今天是我们运气好遇见您,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楼予深没揪着刚才那人不放,往下问:“被咬的人在哪,还有多久能到?” 

 “再往前面走点就到了。” 

 “你们在那附近没有发现蛇群?” 

 她问得多,喜欢开口胡乱接话的都被赶到人群后面去。 

 会编的人上前答:“我们只瞧见一条啊,平常山里的蛇都是单独出没的。” 

 的确,蛇通常会单独出没。 

 但它们会成群冬眠。 

 缠在一起保暖,活着越过寒冬的可能更大。 

 冬日挖到过蛇洞的楼予深,见过那群盘在一起不分你我它的蛇之后,对此深有体会。 

 “医师你别怕,这个月份的蛇很难醒。那人是运气太差,天要降灾拦不住啊。” 

 “运气确实差了些。” 

 楼予深一边接话,一边细看西周草木和地面。 

 丝丝缕缕甜香从她身上飘散,混在林间的泥土味道中,让人分辨不清。 

 即使站得离她近的人分辨出那是她身上的香味,也只当富贵人家就是这样讲究,捯饬得又干净又香。 

 正走着。 

 所有带路村民齐齐放慢脚步时。 

 楼予深扫一眼前方土路残留的一根断草,草卷曲得厉害,被踩进土里,碾出新鲜的黄绿汁液。 

 与它旁边那些被风自然卷带到路上的枯草叶不同,这根草的死亡顺序应该是:被人踩断,反复踩踏,粘到鞋底,带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