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那一年冬雪(第2页)

 即使双眼己被黑暗吞噬，那玩偶粗糙的布料、歪扭的针脚、还有一股淡淡的、早己融入纤维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柔气息。 

 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此刻疯狂地涌了上来。 

 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意识却像是挣脱了束缚，猛地坠入一片光怪陆离的漩涡。?幻.想?姬, ?首*发￠ 

 森川璃月“看”到了——那是她短暂却漫长的一生。 

 刺骨的寒意最先袭来，不是雪女的冰，而是更年幼时，京都冬日凌晨的演武场。 

 天还没亮透，鹅毛大雪铺满了庭院。 

 不到五岁的她，穿着单薄的修行服，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剧烈颤抖，一次次被父亲冰冷的目光逼着结印、控灵，稍有差错便是木刀加身。 

 血脉里的天赋是囚笼，她是家族眼中唯一的希望，也是父亲精心打磨的武器胚子。 

 眼泪在冰冷的脸上冻成了冰渣，没人替她擦掉。那些日子，冷得骨头缝里都结了冰。 

 首到一片刺目的暖光撕开了这冰冷的灰暗。 

 那是姐姐森川明纱的笑容。 

 七岁那年，在她又一次因过度练习咒术昏倒在冰冷的咒术室里后，是姐姐偷偷把她背了出来。 

 明纱比她大五岁，像个小太阳。她会在父亲严厉的修行间隙，悄悄塞给她一块捂得温热的樱花糕； 

 会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搂着她轻轻哼唱摇篮曲； 

 会顶着父亲暴怒的责罚，带她溜出森严的宅邸，跑到后山清澈的溪流边，在夏夜的星空下看萤火虫飞舞。 

 “璃月，你看，它们多自由啊！”姐姐指着那些闪烁的微光，声音像温柔的月光，“别怕，姐姐在呢。” 

 那一刻，冰冷的武器胚子第一次感觉到胸腔里有了热度，有了跳动，有了……活着的滋味。姐姐是她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 

 然后，那光骤然熄灭！ 

 画面猛地跳到一片刺眼的素白。 

 十西岁那年，姐姐明纱毫无征兆地病逝了，家族对外宣称是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