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手记短耳的兔子
第343章 陆则衍的求婚·以医学之名
陆则衍的指尖在丝绒盒盖边缘停了半秒,像在确认一份检测样本的最佳观察角度。报告厅里静得能听见顶灯的电流声,所有目光都凝在那个深蓝色盒子上——第三排的摄影记者悄悄调整了镜头焦距,连后排架着的直播设备都微微前倾,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轻轻掀开盒盖时,没有预想中珠宝的折射光,只有一枚铜书签躺在丝绒衬里上,像一片刚从甘肃当归田采来的鲜叶。书签边缘被老匠人磨得圆润,却刻意留了三道凸起的主叶脉,指腹蹭过能感受到细微的纹路;正面刻着“守正创新”四个字,横画末端带着小小的顿笔,和苏怀瑾颈间铜药碾吊坠上的刻痕如出一辙——是他拿着吊坠找刻铜师傅比对了三次才定下的笔锋,师傅说“从没见过给姑娘做物件,要求比实验室标样还严的”。
“这书签的叶脉纹路,是按咱们甘肃基地的当归标本拓的。”陆则衍的声音比汇报红景天数据时低了些,尾音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却透过麦克风稳稳落进每个人耳朵里。他举起书签,让顶灯的光从叶脉间漏下来,在苏怀瑾的白大褂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去年夏至那天,当归田的阳光透过复叶筛下的影,“第一次刻坏了,叶脉太浅,像脱水的药材;第二次刻深了,把叶片的弧度磨没了。师傅说‘药材要活的,心意也得活的’,这是第三版——你摸摸,叶脉的凸起刚好能硌到指腹,像在认一味熟悉的药。”
苏怀瑾没动,指尖却像已经触到了那冰凉的铜面。她颈间的铜药碾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碾轮上的刻痕在光下亮了亮——那是祖父去年补刻的,当时陆则衍就蹲在旁边,举着放大镜说“这横画得和原来的对齐,不然像数据断层”,祖父笑他“比老药工还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