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清浊相济·道之演化(第2页)

吴仙的界心轻轻鸣响,时空、动静、虚实、阴阳、生死、有无、始终之力悄然铺开,如一层既能承清光、又能载浊雾的膜,缓缓覆向清浊奇点。他探入清界的清核,那里的每一缕极清之力都在紧——那些“必须绝对纯粹”的光丝底下,藏着一道被清之力压了五万年的“纳浊纹”,纹路里刻满了对“清中含浊”的渴望,只是被“无浊符”死死锁着,连一丝浊息都透不进;浊界的浊核里,每一寸极浊之力都在晃——那些“必须绝对混沌”的雾霭深处,裹着一道被浊之力藏了六万年的“引清痕”,痕迹里满是对“浊中含清”的向往,只是被“无清咒”牢牢封着,连一点清光都渗不进。

清浊子忽然将半清半浊的手掌按在奇点裂痕处,裂痕里的虚无竟稍稍退了退:“你看这‘浊清种’,虽快被涤净,却在清光里养出了‘光裹浊’的纹;那‘清浊根’,虽快被混沌,却在浊雾里结出了‘雾含清’的理。清与浊本就不是仇敌,就像玉要琢,才好显质;质要混,才好成器,本就是清浊的演化。”

吴仙点头,界心的力量骤然流转。他没有去硬撼“无浊符”与“无清咒”,而是将时空、动静、虚实、阴阳、生死、有无、始终之力化作无数细如游丝的光,顺着清核的“纳浊纹”钻进去,顺着浊核的“引清痕”缠上去。那些被压制了数万年的纹路像是找到了出口,瞬间活了过来,“浊清种”的浊珠上晕开剔透的光,“清浊根”的清丝外裹上混沌的雾。

清界的清光猛地一柔。

第一缕极清之力没有再顽固纯粹,而是绕着“浊清种”旋出个半清半浊的涡,涡心是浊雾的融,涡边是清光的纯,纯不斥雾之融,融不溃光之纯,相缠处漫出片既能载纯粹又能容混沌的域。

浊界的浊雾忽然一定。

第一缕极浊之力没有再疯狂混沌,而是对着清光聚成个半浊半清的坡,坡底是清光的纯,坡上是浊雾的融,融不蚀光之纯,纯不割雾之融,相接处升起团既能纳混沌又能载纯粹的气。

奇妙的变化在本源卵里悄然发生。清侧的清光不再试图剥离一切混沌,而是循着浊雾的轨迹流淌,光过处,浊雾生出剔透的轮廓,却不消散;浊侧的浊雾不再抗拒一切纯粹,而是顺着清光的脉络沉浮,雾落处,清光结出交融的籽,却不割裂。那道虚无的裂痕渐渐被半清半浊的光填满,光里既有光的纯,又有雾的融,像是被生生扯断的道之演化链,正一点点重新接榫。

清浊子伸手抚过重新合二为一的本源卵,先前的清与浊已化作一枚半透半浑的轮,透处流转着清的纯,浑处沉淀着浊的融,轮转时,透里渗浑,便有了交融之韵;浑里含透,便有了明辨之姿,竟生出“清中藏浊方为真清,浊中含清方为真浊”的妙理。

“原来浊是清的影,清是浊的骨。”清浊子取过轮边凝结的一颗半清半浊的丹,丹体里清与浊相互缠绕,清不裂,浊不混,“五万年来,清界总算敢认自己需要浊的交融,浊界也总算敢认自己需要清的明辨——清中藏浊才是真清,浊中含清才是真浊,本就是清与浊相拥着,才成了道最本源的演化肌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