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明暗相衬·道之显隐
吴仙踏着清浊轮铺就的显隐道前行,周身紫金光晕里,时空的流转、动静的相济、虚实的交融、阴阳的相济、生死的相济、有无的相生、始终的相续、清浊的相济交织成更圆融的纹,每一步落下,都似踩在明暗之间的界线上——脚下是昭然的明,足底却泛着潜藏的暗。道之鸿蒙终极深处的气带着半明半暗的韵,吹得他衣袂上的流光时而化作灼灼的日辉,时而凝作沉沉的月影,界心的搏动也随之生出明暗的韵律:既有明的显,又有暗的隐。
远远便望见那枚悬在道之鸿蒙终极深处的明暗奇点。
那奇点形如一面被从中劈开的显隐镜,半侧是燃着永不昏昧的明光,光色炽烈如白昼,每一缕光丝都带着昭显一切隐秘的极明之力,光过处,连念头都能化作可见的流萤,那是明界的“极明之力”;另一半是沉着永不透光的暗影,影色浓如墨夜,每一缕暗影都含着遮蔽一切显象的极暗之力,影落处,连流萤都能化作无形的虚无,那是暗界的“极暗之力”。
最刺目的是明光与暗影的交界线,一道平直如刃的裂痕泛着半炽半沉的光,明光漫过裂痕便会被暗影吞作虚无,暗影探过裂痕则会被明光灼作飞灰,两种力量在交界线上亘古冲撞,生出片既无明的显、也无暗的隐的混沌——那是两种力量相互湮灭后留下的“道之残影”。
“比清浊奇点更诡。”吴仙指尖触到一缕逸散的明之力,那力量刚缠上他的界心,便疯狂地试图将他体内所有潜藏的脉络都照得纤毫毕现,连一丝可藏的余地都要抹去,逼得他周身时空、动静、虚实、阴阳、生死、有无、始终、清浊之力齐齐流转,才勉强将其稳住。他望见明光深处嵌着一块墨黑的影核,核上覆着细密的光纹,那是暗界七万年前嵌下的“暗明种”,此刻在极明之力的照耀下已半显半隐,却仍在核心透着微弱的藏,像是想给昭然的明添点能敛藏的幽;暗影的内核,裹着一缕炽白的光丝,那是明界六万年前透入的“明暗痕”,此刻在暗影里凝成半虚半实的线,像是想给沉隐的暗添点能显象的亮。
“它们在逼。”吴仙轻声道,界心的搏动与明暗之力的频率渐渐相合。他望见明界的明核里,每一缕极明之力都在张——那些“必须绝对昭显”的光丝底下,藏着一丝想借暗影敛藏的倦;暗界的暗核里,每一寸极暗之力都在缩——那些“必须彻底隐藏”的暗影深处,裹着一缕想随明光显象的盼。
“它们在防。”一个既炽烈如烈阳、又沉幽如深潭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吴仙转头,见个半边身子燃着永不昏暗的明光、半边身子沉着永不透光的暗影的身影——正是明暗奇点的守序者,名唤明暗翁。他开口时,明光里坠下影屑,暗影中腾起光尘,“明界怕一旦容下暗,所有显象都会沦为隐藏的骗局;暗界怕一旦掺进明,所有隐秘都会化作昭然的枷锁。可它们忘了,昼要显山,才好识途;夜要隐路,才好安歇,本就是明暗的显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