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动静渊·刚柔相济(第2页)
“这是‘执’的障。”吴仙走到断动桥前,见定风木的木纹间凝着层僵痕——是木匠的“惧”:怕越线触怒静族,削木时总往回收力;风凝岩的岩纹里裹着圈磨痕——是石匠的“怨”:记着动族曾用风息吹垮了凝岩城的储岩窖,凿岩时总不敢多添风息。
他指尖的共在环贴着定风木与风凝岩转了圈,环光里浮出两段影:一段是木匠的祖母,曾捧着静族养的定风木,制成“防风盾”,护住了被狂风卷走的静族幼崽;一段是石匠的祖父,曾握着动族凝的风凝岩,雕出“镇风台”,护住了被定气滞住的动族药田,静族用定气帮动族稳住了风息过盛的旧疾——原来他们的“隔”,早被祖辈的“助”织在一处。
“动怕的不是定气,是你心里的‘滞’;静防的不是风息,是你念里的‘飘’。”吴仙对木匠说,又对石匠轻语,“你削的不是木,是想让族人安稳的愿;他凿的不是岩,是想让渊里的家添些护的盼,本是一条心。”
木匠深吸口气,将定风木往动静线外移——那僵痕竟顺着木纹的脉络散了,木身浸进风息时生出流纹,稳稳连成片风篱;石匠捧着定气,往风凝岩的纹路上注去——那磨痕竟随着岩缝的舒展消了,岩身裹着风息时结出韧纹,密密织成张岩网。风篱透出的风,刚好散了岩上的滞;岩网凝出的定,恰好稳了篱里的飘。
断动桥的“裂”合了。
月上中天时,动静渊的“刚柔台”腾起动静交织的雾霭。
台是两族共筑的,南侧摆着动族的制木架,北侧放着静族的凿岩炉。动族的木匠教静族少年“风木术”,说能让凝岩城的岩墙添些韧性;静族的石匠教动族少女“定岩法”,说能让乘风寨的木架更耐冲撞。有个腿疾的动族乐师,正用一曲《风吟调》换静族的“定骨膏”——膏能让他腿脚暂消僵滞,曲能让静族的幼崽安睡,各得其所。
但吴仙注意到渊后的“弃物涧”。
涧里堆着些“残件”:有动族朽坏的风木具,静族嫌它太过轻飘;有静族崩裂的定岩器,动族怕它太过沉滞。可吴仙“觉”到这些残件里藏着“合”的机缘:风木的流动性能让岩器添份“活”,岩器的稳固性能让木器增份“定”。
他让共在环在涧上转了圈,环光过处,残件们自己凑到一起:废木具拼上旧岩器,风息顺着岩纹渗进去,竟凝成只“动静鼓”;碎了的岩鼓嵌进木器的裂缝,鼓声裹着风声,长出块“测动碑”——原来“无用”,只是没找对“相济”的法。